“好吧。”帕特里克又往前走了几步。

“我刚刚给卡斯特夫人施了一个遗忘咒。”直到帕特里克退到了十余步之外，卡珊德拉才说，她看见埃斯特拉的眉毛吃惊地扬了起来，“她目睹了斯蒂芬幻影移形的过程，也瞧见了罗兰家的家养小精灵。”

“幻影移形？你的意思是他走了？留下这一摊子，他自己走了？”埃斯特拉不可置信，“谁替他送客呢？怎么解释主人家最后没有出现的事情？”

“那不是重点，埃斯特拉，他知道了你和帕特里克——你爱帕特里克的事情。”卡珊德拉说，“我看见了他的表情，狞笑，一点不格兰芬多。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他变了。”

埃斯特拉抬起眼，她的目光和不远处那个男人遇上了，他疑惑地朝自己偏了偏头。

“他怎么会知道的？”埃斯特拉有些不解，“谁告诉他？”

“我不知道，对不起，埃斯特拉，他套了我的话。”卡珊德拉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他知道，我以为你和他说过。既然他能在你的汤里下迷、情剂，我恐怕他会对帕特里克不利。”

“我知道了，今晚我先去小汀兰守着。”埃斯特拉说，“但是我不可能无时无刻地跟着帕特里克，我需要找到斯蒂芬，或许他只是想吓唬我们。”

“希望如此。”卡珊德拉说。

他们又回到了纹章别墅里，在外寻找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卡斯特夫人已经醒了，她神色恍惚地靠在靠枕上。罗奇医生正扒开她的眼皮，替她做检查。

“她怎么样，彼得？”卡斯特上尉问。

“嗯，她受惊了。”老罗奇医生自己都惊讶自己会得出这个结论，然而他看不出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我可以叫伯尼来看看，他还没有回来吗？”他看了一圈屋内，发现儿子还在外面寻找卡斯特小姐。

“玛乔娜·卡斯特小姐已经被欧文送回家了。”埃斯特拉说，“帕特里克在小花园里遇到了她。”

卡斯特上尉松了口气，“感谢上帝。”同时他看见了帕特里克，这让他双目迸发出了巨大的欣喜，他忘记了自己的妻子，走上前紧紧握住帕特里克的手，“好兄弟，你回来了！”

帕特里克讪讪地笑了笑，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埃斯特拉走到罗奇医生身边，打量了一下卡斯特夫人的面色，卡珊德拉的遗忘咒施展得并不精细，或许卡斯特夫人会遗忘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觉得既然卡斯特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回家吧，我们可以给主人留个字条，不必等他回来了。”埃斯特拉提议。

卡斯特夫人还在浑浑噩噩之中，没有人对她不礼貌的提议提出反对意见，虽然纹章别墅依旧灯火通明，但众人都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气顺着脊背直下。偌大的别墅刚刚来来往往的仆人仿佛一下子失踪了，这很容易让人想起关于古老的房子里总是会伴有徘徊不去的阴魂的传说。

兰伯特太太打了一个寒噤，她自己拿起挂在门口的大衣，“我该回去了，我在想……纹章别墅之前有没有闹过鬼的传说？”

“别胡说，兰伯特太太，”卡斯特上尉说，他的磅数虽然和卡斯特夫人不相上下，但是想要他一个人扛起卡斯特夫人显然不可能办到，“帮忙搭把手。”

“我从来没见过对客人置若罔闻的主人。”罗奇医生喃喃地说，他先告辞了一步，还得去花园里找到他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卡斯特小姐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