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告诉焦勋,“只可小聚,不能长谈……我们到自雨堂去,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焦勋并不诧异,也许是那组织的诡秘程度,也增加了他的小心,他将蕙娘的反应,误认为是她的谨慎:也对,连他都能调查出这些端倪,蕙娘这几年间,又岂能全无线索?只是这里终究是公共地方,蕙娘也不能长久逗留,的确不是深谈的好时机。
“只怕老爷子心存顾虑。”他抬了抬眉毛。
“祖父那里,我去分说。”蕙娘斩钉截铁地道,又翻过来叮嘱焦勋,“但你也要极为小心,我所受监视的严密程度,不是你能料想得到的。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我身边有谁盯梢。一旦你露了痕迹,只怕他们对付你的手段,会比从前更过分。”
焦勋也沉下了脸色,他点了点头,沉稳地道,“我知道了,一定会处处小心。”
两人谈定了联络方式,便要告别分手,行前焦勋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挽住了蕙娘的马头——蕙娘业已翻身上马,见他如此,只好俯□来,等着他的下文。
“我听说,权神医出海去了欧洲。”焦勋的语气有几分犹疑,许多未完的疑问,藏在话中。“有家有小,可不是远游的好时机。”
的确也是瞒不过他的,权仲白人在广州那还好些,忽然这样招呼也不打地去了海外,很多人心里,自然都会有所猜疑。
蕙娘不禁露出苦笑,她想了想,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也许在他看来,我们两人虽没和离,但也同已经和离差不多了吧。”
焦勋的眉头顿时紧紧地拧了起来,他低声问,“怎么会?”
“何家的热闹,你想必也有所耳闻吧。”蕙娘心头,真不知是何滋味,可她的声音传到自己耳中,却平静得令人心悸,“按说那都是大门大户的儿女,也是一对佳儿佳妇,又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呢?”
焦勋微微一怔——这何家的事情,的确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人为什么要闹和离,这事也是众人关心的焦点。也不知是谁那样爱传话,竟把何二少奶奶的话给传了出来,街头巷尾,都有人在嚼这个舌根:据说,何二少奶奶也没说何二少什么坏话,她来来回回就是一句,‘人是好人,可惜合不来’。
两口子要居家过日子,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的确不简单。不然,又哪来那许多恩怨故事?权仲白人没得挑,蕙娘也不是什么不堪人物,日子过不下去,也只能说一句没有缘分了。
焦勋无法再说什么了,他松开了手,若有所思地抬头望着蕙娘,蕙娘有许多话想说,但却也知道,焦勋绝不是能倾诉的人选,思来想去,只好叹笑一声,策马缓缓而去。
鬓上衣间,还有细碎桂花,拂之难去,一缕幽香曲折回绕,好似身后焦勋的视线,虽行得远了,却依旧缱绻难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一个人教给你的东西,他未必能享受得到好啊……唉,蕙娘终于明白小白曾经也是掏心挖肺地对她的。
汗,话说可能有人会怀疑蕙娘前世的经历是否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这个估计有一些历险经历的人会体会比较深吧,一次险死还生的经历有时候都能改变一个人了,更别说人真挂了,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体会过的人应该是有共鸣的。
明天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