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西屏:“看不真切。
若说是一介腐儒,不至于那么多弯弯绕。
若说是阴险奸邪之辈,也不可能道出直指儒家大道的本源之句。
更不可能为了一些素不相识的女子,以卑弱之躯,当众杀死谢玉。
总之,这个人很复杂,看不透彻,仿佛是个分裂的家伙。
既有忠直血勇的一面,也有狡猾难缠的一面。
舅父,你派这么个人给我,我很难办啊。”
陈升,“难缠不怕,只要不是蠢货就行。”
范西屏,“舅父,那十五枚霸血丹,夜司……”
陈升:“夜司的库房空得可以举办晚宴,你应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随即,陈大监结束了和范西屏的联系。
范西屏又是一阵脑壳发昏,十五枚霸血丹,他不是给不起,但着实肉疼啊。
吝啬的舅父又不肯走公账,早知如此,他就不抢这单买卖了,还以为是个俏活儿,不料弄回个难缠鬼来。
那厢范西屏在感叹人生不易,这边邓神秀已夤夜出了汉阳城,驰往三十里外的小仓山。
正是寒夜,若非必要,邓神秀也乐得在被窝里猫冬。
可他才阅读那本和暗夜令一起入手的册子,他就忍不住激动了。
小册子上的内容,描述的正是如何关联暗夜令的方法,以及对暗夜令内的神异反应做了个粗浅说明。
邓神秀只粗粗扫了一遍,就确信了暗夜令和至善令基本藏着同一个秘密。
问题的关键是,他已经关联了一个特污兔的身份,若再关联暗夜令,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再能推理,也测不准那至善令内的那片诡异星空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了避免关联新身份时,出现意外,闹出过大的动静儿,惊动左邻右舍。
他这才奔赴深山。
再入小仓山,他不自觉地便朝白云观行去,月上中天,山风寒冷,邓神秀心情有些悸动。
转过拴马石,白云观就在眼前。
不过一年多的工夫,当初还称得上兴盛的白云观,已经蓬蒿、茅草遍地,成了獐狐兔鼠的乐园。
触景生情,邓神秀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流连片刻,越过白云观,上了素女坡。
他在坡顶坐定,仰望天空,明月将隐,星斗不显。
取出那枚暗夜令,他按册子上交待的,滴入鲜血。
没用多久便和暗夜令完成了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