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钱少卿和张师爷疾步转回后堂。
“老张,你怎么回事儿,这事儿还有得谈么?”
“舵主诶,你怎么就看不明白,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奔着占山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是假的?”
“那也未必。姓邓的如今名头惊天,我早就收到消息,四大书院都想招募他。
所以他进岳麓书院,反掌之间。至于岳麓书院开办下院之事,不好核实,也来不及核实。
但一旦是真的,咱们和姓邓的闹翻,可就没了回转的余地了。”
“老张你到底是何意?现在是什么状况,你还不清楚么?
起事在即,大批物资已经运抵,怎么可能让出望冷峰。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不可!姓邓的敢来,未必没有后手。他必已做好了咱们翻脸的准备,杀他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还能真让了让望冷峰。”
“舵主误会了。你细想,姓邓的若真非要这望冷峰,他会走这一遭么?
他前面说了,这回既要算公账,又要算私账。若他真强要这望冷峰,这私账还有得算么?
所以,公账是假,私账是真。他就是借机来敲竹杠的。
没听他说么?这望冷峰是他选址给岳麓书院的。依我之见,他即便真看上望冷峰,也未必就真的上报了。”
“明白了,多亏了师爷。师爷的意思是,只要摆平了这小子,即便岳麓书院真要来淮东,和我望冷峰也没有干系了。”
“正是此理。”
“走,咱们去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不多时,钱少卿和张师爷又转回了前厅,邓神秀一壶茶正喝得没什么滋味。
“邓老弟,前面是兄弟冒犯了。今日,兄弟设宴赔罪,赔罪。”
钱少卿一改满脸冷峻,春风满面。
他心中着实好奇,洪承是得有多蠢,才会屡屡上报出那样一份邓神秀的资料。
什么不谙世事,迂腐书生,学武所长,一事无成……
有一个词儿是挨得着边的么?
这哪里是什么书生,分明就是一头馋狼,张开血盆大口,口角挂着老长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