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柱香,楚狂歌杀退了追兵,将追兵劫夺的财物尽数散给了流民。
一干流民却畏他如蛇蝎,收了财物,一涌而散。
“苍天无眼,生灵涂炭。”
楚狂歌沉声叹息。
“那是董国公的乞活军吧,打草谷都打到淮东来了,朝廷的纲纪简直就是笑话。”
邓神秀盯着散去的匪兵,眼神飘忽。
楚狂歌冷声道,“你莫不是还想为这个朝廷效力?”
“怎么?你要造反?”
“反了又如何?”
“祝你成功。”
“…………”
楚狂歌瞪眼,“无聊。不和你扯了,我有事,先撤了。”
他倒先急了。
邓神秀双手一摊,“意思是不打算管我死活了?谢家再找过来,我怎么办?”
“怕死就跟我混。”
“跟着狂歌混,三天饿九顿,不去不去。”
“你还带着家伙事儿来的,走了。”
楚狂歌阔步前行,头也不回。
和邓神秀打的交道够多了,他知道这是个无比灵透的家伙,想让他吃亏的人,怕还没生出来呢,替他担心,不如想明天中午吃什么。
“好个绝情的家伙,吃我一剑。”
邓神秀大手一挥,寒钢宝剑从背后脱体飞出,直射楚狂歌。
楚狂歌头也不回地伸手,将寒钢宝剑抄在手中,剑柄处吊着个包袱,内中装着满满一袋金瓜子。
接了宝剑,金瓜子,楚狂歌脚下丝毫不停,连个“谢”字也欠奉。
不多时,他那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邓神秀的视线里。
送走了楚狂歌,邓神秀身无长物,连外袍都丢了,只剩了个内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