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线索顺下来,刘淌恨毒了邓独秀。
邓独秀成就了功名又如何,他不认自己这个舅父?认不认得宗常?
占据了舅父的大位,他有的是办法制得这混账服服帖帖。
当即,刘淌命下人火速去召了刘汉、刘涌,还搬来了远在城郊的老父。
“大哥,我又不瞎,就是邓独秀害得我,今日若容了他,改日他还不蹬鼻子上脸。”
刘淌棱着眼珠子发狠。
刘涌冷笑道,“二哥说的是,这混账行子,若不是我们刘家照料,他们孤儿寡母早就饿死了。
如今得了功名,也不上门来拜舅父,外公,还得让我们先上门来。
听说这家伙得了提学使青眼,大哥,你家我那两侄子,难道就不想功名?”
刘汉脸红心热,“二弟三弟说得极是,这混账行子,出息了也不想着抬举自家兄弟,要是他这功名可以转让就好了。”
铛铛铛,刘老太爷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你们这些蠢货,从来不想着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会嚷嚷。
梅这些年拉扯邓独秀,也不容易,这孩子自幼无父,无宗可归。
我老头子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就让他改姓归宗,过继到你们死去的四弟名下,给他继承香火。
如此,这功名便是我刘家的了。”
“高,还是父亲见识深远。”
刘氏兄弟和一干族亲由衷赞叹。
“这家还砸不砸?”
刘汉小声问。
刘老太爷捋着花白胡须道,“怀柔须得先立威,非雷霆手段,不足以立威,砸!”
“听见没有,砸,给老子狠狠砸!”
刘淌怒吼,他恨邓独秀入骨。
一阵乒乒乓乓,引来不少观者,刘氏族人则高声叫着,“舅舅打外甥,打的着,骂的着,没什么好看的。”
有一阵乒乒乓乓后,围观人群发一声喊,让出条道来,“儒士公回来了,儒士公回来了……”
一身绿袍的邓独秀正提着一袋包子,吃得额头见汗,阔步行了过来。
昨天贤雅集结束,他托了谭明的关系,将刘氏送入了静侣山上的贤福观,那处是个尼姑庵,是整个昌武府最著名的祈福之所。
不少贵妇每年都会去贤福观常驻,一是修身,二是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