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踢开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太监,冷声道:“既然要等,找个地方,乌晨院那边的墙角不是挺宽阔的吗, 让他们都去那里等着。”
有小太监匆匆下去禀报。
裴墨这才带着刚全祥等人来到御书房的前厅向左转,打算从侧门出去,免得看到那些老古董又头疼。
从室内昏暗的地方向外面走去, 从前厅巨大的窗户处照射进来的阳光是那么明亮刺眼,裴墨不禁眯了眼睛,抬手遮了遮眼前的光。
忽然,脑海中快速的闪现出某个记忆, 快的让他差点抓不住。
裴墨脸色惨白的顿住了脚步,身子晃了晃,甚至额头上隐隐有冷汗渗出。
刚全祥看到他的脸色吓了一跳,连忙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还是让奴才去叫太医过来吧。”
裴墨一脸惨白面露惊恐的转头看他,缓慢的张开嘴声音嘶哑的道:“之前,金沙城传来的暗报,说宁远被一个山匪劫持,他身边的下人那个叫什么,什么秋的,他说要干什么来着?”
裴墨说的很慢,像是从记忆深处挖掘一些不确定或许是不愿确定的事情。
刚全祥跟着裴墨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喜怒,知道他在乎齐王世子裴烨,对于齐王的其他孩子,都不喜欢,甚至默许了其他人去打压那孩子。
所以虽然奇怪裴墨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立刻道:“是慕秋,他是户部尚书陈砍次子陈明理的人。”
裴墨脑子一阵轰鸣,身子晃了晃,他紧紧咬着牙才硬撑着不倒下。
他怎么就给忘记了,上面人的任何表情喜好,都会让下面的人去猜测,遵循着猜出来的意思去趋附谄媚或者打压其他人。
更何况他是皇帝,他的喜好便是天下人的喜好,他的漠视厌恶,便是别人的地狱。
裴墨感觉口中全是血腥味,他不敢想,不敢想宁远现在会是什么境地,他又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这样安稳无事的长大。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之前有人为了奉承他,提了一句齐王的二公子失踪了,他并不在意,后来是裴烨执意要去南疆找裴谦,他才不悦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