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睁着眼睛, 茫然的看着书架, 想了半天再也想不出来裴清对自己的好来。
甚至想不到小时候他有没有抱过自己。
裴清是个冷清威严的人, 即使是裴烨,裴谦也没见过他被裴清抱过。
裴谦缩在小塌上,想得脑袋发痛, 却发现自己关于裴清的记忆少得可怜,小时候,他总是想尽办法的吸引裴清的注意力,不肯去吃药, 还有比裴烨更认真的看书,就是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他内心很敏感,每次裴清问问题的时候, 他总能感觉到裴清想要听什么样的回答,每次也都能让裴清满意。
只有在这一点上,裴谦才觉得裴清是在乎自己的。
每次裴清来看他,裴谦心里就像是吃了蜜饯一般, 在他走的时候,又期待他下次来看自己。
裴谦想着以前,心里发苦,他不是裴清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呢,他的父母在哪里?
裴谦一想到自己并不是齐王府的人,而是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没有名姓的人,他的心里就紧紧地发痛,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虚无,眼角发红,却不肯流出眼泪,不想让自己真的那么可悲。
这里不是他的家,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
甚至,他的亲生父母也早已经不要他了。
裴谦咬着牙,想,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他偏不走,就要住在这里,就要去恶心他们,他们也别想过幸福团聚的生活。
外面有人敲门,裴谦茫然的看着门,突然反应过来,心中一紧,非常害怕就连裴清为了杜青青,也不让自己在这里住了,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将自己缩在小塌上,用毯子将自己包围住,什么也不去听,什么也不看就好了。
门外黄鹂面上充满担忧,裴谦自从昨天晚上回来就进了阁楼,到现在都没出来,也没有回应。
裴谦回来的时候很不对劲,脸上苍白,黄鹂和鹦鹉一整晚都没敢睡,就害怕裴谦有什么事。
鹦鹉也敲了敲门,道:“公子,你开开门好不好,你在不开门,奴婢就要斗胆破开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