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麟失笑,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弟弟是这么害羞的性子,从昨晚到今天,难道一晚上的时间还不够他调节心理状态?
“好,我在楼下等你。”说着徐敬麟又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叮嘱道:“九点半的机票,你还有半个小时。”
徐敬思赶忙赔笑:“好的好的,我一定在半小时内搞定!”说着话,那眼睛就一直往门边瞟,简直是恨不得用目光把哥哥给推出去似的。
半小时后,兄弟两个和在院子里打太极的老爷子道别,一同出了门。
经由早上那么一出,徐敬思自觉已经从那种尴尬劲儿里面缓了过来,他本就是个阳光开朗的性子,上车后很快便又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同哥哥聊天,还特意提到这次旅游回来也正好要赶上填志愿的时候,到时徐敬麟可得多帮着点自己。
见到少年脸上明朗如阳光的笑意,徐敬麟却在心底叹了口气,徐敬思把他当做哥哥,他却不想把徐敬思当做弟弟。
徐敬麟素来是处事果决的人,昨天和老爷子一番对话下来,他想了很多也考虑了很多,如果那个让他意动的人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徐敬思——
对这个宝贝,他真是重不得轻不得,如同偏执的守财奴对待最为珍视的宝藏,哪怕是一点点的危险也不愿意冒。
可偏偏也就是徐敬思,在昨晚对他说出了“我帮你”,甚至最后还红着脸发泄在了自己手中,徐敬麟从未有过一刻觉得是那样满足的,也许更早以前他就对这个一心信赖着自己的少年动心了吧,反正他不准备收敛了,无论他和徐敬思是不是亲兄弟——老爷子说得对,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若是放走了徐敬思,他一定会后悔。
“……所以我就推了,我说我得跟我哥出去玩呢……”徐敬思正兴致勃勃地说到朋友邀他毕业小聚的事情,冷不丁一抬头就对上哥哥一双黑如深潭的眼眸,一时竟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倒是徐敬麟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这么离不开哥?当心以后外人知道了被人笑。”
徐敬思撇了撇嘴,轻声反驳道:“这有什么,我就是离不开哥,别人要笑就笑去。”
这句话真是既甜蜜又可爱,徐敬麟原本想伸手摸摸弟弟的脑袋,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下移揽住了徐敬思的肩膀,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几乎要将他整个心脏都冲破。他沉默了一下,才说:“嗯,哥也离不开乖宝。”
这样温软道近乎甜言蜜语的话是徐敬麟不曾说过的,徐敬思闻言眼睛一下子就弯了,显然,对于哥哥的这种话他非常满意,“哥,你说你离不开我?”
徐敬麟神色淡淡,看向徐敬思的目光却无比的纵容:“嗯。”
“那你得当心了,以后别人知道了笑你怎么办?”徐敬思故意问道。
徐敬麟却轻描淡写地反问:“谁敢?”更何况,军区上下谁不知道徐敬思对于徐敬麟而言有多重要,但没有一个人敢在兄弟俩面前说一句多余的话,便是见面了也不过是赞扬一句“兄弟情深”。
兄弟俩一路说着话到了机场,连路上堵车时也不觉得无聊,坐在前座开车的小张和副驾驶的的另一位警卫员却是要被他们把牙酸掉了,因为堵车的间隙徐敬麟甚至还亲自下车去路边的小店买了点零食给小少爷吃着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