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萱张大嘴,胸口的兔子已经跳出来了,完全被栾夜南这只狐狸拿捏在手中。
她看着栾夜南眼中抑制不住的狡猾笑意,羞恼地将黛眉蹙起,控诉道:“南姐姐又闹我!我不依!晚上我睡里头,你睡外头,我要将你踹将下床去。”
栾夜南笑意舒展:“原来公主要我陪,不是在你床边陪你说说话,而是要‘侍寝’啊?”
“南姐姐,你,你又瞎说什么呢?”左白萱听到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难掩心虚,慌乱地推着栾夜南就往门外走,“南姐姐也沐浴去,否则不准回来了!”
一把将栾夜南推出门,就靠在门上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婚服,向前走了两步,翩翩转了好几个圈,一路转回美人榻上,侧身摸过被栾夜南抚过的每一处。上好的布料,丝滑的手感,像直接触到了带着温度的皮肤。
这破婚服,这样看起来也不破嘛。
被左白萱推出门去的栾夜南轻摇着头。
远处的宫女们看着,看不清栾夜南的表情,只能听见左白萱在“否则不准回来了”的“暴怒”声后,把栾夜南也轰了出来,她们背后一凉。
纵观整个皇宫也就只有栾夜南能安抚住蓬莱公主,现在这位也失效了的话,她们是不是也要跟着遭殃了?
只见栾夜南板着脸走过来:“为公主准备偏房沐浴,公主现在还是不愿见人,你们送完水就自行离开吧。我迟点再回来。”
谁也不想面对公主的怒火,听到这个好消息忍不住雀跃。
宫女们急急拜谢:“是!栾尚宫。”
……
一个时辰后,栾夜南打点好一切重新返回花房。
轻敲房门,没有得到回音,门自己打开了。
栾夜南也不开口,推门而入,插上了门闩。
屋内昏暗,幽幽的,只有里屋还有光线。
所有蜡烛被吹灭,只留下床前两盏。
婚服挂在衣桁上,放在床侧,被微弱的光照射着,将公主闺房印成了婚房似的大红色。
栾夜南一时产生了错觉,今晚像是她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夜。
她轻摇着头,看着床榻上被子里鼓起的包,笑了起来:“是已经睡着了吗?”
“没有。”左白萱从被子底下钻出半个头来,头发披散,抬起眉头死死盯着栾夜南看,生怕答应留宿的栾夜南跑了。
“我不跑。”栾夜南笑着,转头,把左白萱为她留下的两盏灯吹灭。
房间里瞬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左白萱感觉自己被剥夺了视线后,其他感官变强了。在一片漆黑中,听着衣服摩擦的簌簌声,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栾夜南将衣袍往旁边的木凳上一放,回头。
凭借着窗外漏进的一丝月光,看到左白萱又将自己藏入被中。
她走到床榻旁,捏住被子的一角,轻轻掀开。
左白萱捏着被子的力气越来越重。
栾夜南侧躺下后将被子压下,俯身上前,低声说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左白萱在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拼命眨着眼,想看清此刻每一句话都让她小鹿乱撞的栾夜南是什么表情。
可是什么都看不到,她咬着唇角,大着胆子靠近栾夜南,像再说闺中密语似的,介绍道:“南姐姐,你闻闻,我用了刚才碾碎的花瓣沐浴,可香了。”
栾夜南带着温热的体温,和独特的香味靠近。
没等栾夜南配合她吸气,左白萱却不受控制地伸手圈住了栾夜南的腰肢:“南姐姐。”
小姑娘声音带着轻颤。
“怎么了?”栾夜南抚着左白萱的秀发。
左白萱的声音闷在栾夜南的胸口:“没怎么。”
栾夜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微热,那不仅仅是气息吹上来的热意,还带着刺痛她心脏的湿润。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终于将委屈都释放了出来。
“萱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栾夜南的手顺着秀发向下,轻拍着左白萱的后背。
左白萱几乎要沦陷在栾夜南的温柔中,却又悲从中来,清醒地提醒自己,这完全是在哄小孩。
她们一人都是女子。
南姐姐又如何会知道自己的心思?
说什么陪着自己,不过是在说陪自己出去和亲,陪自己去那北高国。
“我才不要你陪。”左白萱气鼓鼓地嘟囔着。
栾夜南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反问道:“真的不要?”
左白萱没有回答,只是双手肆无忌惮地越抱越紧。
她想将自己完全揉入栾夜南柔软的身体,从此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蓬莱公主,只有栾夜南怀中的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