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白萱轻哼了一声,用力在被子里一卷。
栾夜南有些意外。
房间里的空调开着的温度仅仅比体温稍低一些,正是半盖不盖着被子最舒服的状态,所以身上被子只是随意耷拉着。
被左白萱这么一拉扯,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都被卷走了。
左白萱的动作还很潇洒自然,像是个舞者为自己披上心爱的舞裙。
从床上起来还转了个圈,让栾夜南连被子的下摆都抓不着,就踩上了地面。
转身看向栾夜南的时候,还不忘用栾夜南同款视线,同款表情,报复性地扫视着。
小白花的报复心,栾夜南也是心知肚明。
她轻舔着自己的唇角,昨晚被左白萱咬破的地方,现在还能尝到腥甜。
但她迎上左白萱的视线,只是自然地侧躺着。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要是自己能成为诱饵,将刚跳走的小白兔重新诱捕回来也不错。
只是可惜这次的小白兔提高了警惕。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像艺术品一样的画面。只恨自己没办法将这一步绘制下来。
但视线经过栾夜南的眼睛,她就发现,这个人丝毫不介意成为被欣赏的艺术品。
特别是那热烈的视线。
艺术品想要将观赏者吞噬是一种什么感觉。
左白萱不自然地收回视线,省得自己被这下过诅咒的艺术品所魅惑,献祭了自己。
栾夜南就这样,侧靠在床上,看着左白萱双脚乏力,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等左白萱进入浴室后,这次她听到了落锁的声音。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坐起身子,用脚尖勾起地上的睡裙。
昨晚花瓶倾倒,花瓶里的水全流了出来,将睡衣浸湿。
栾夜南起身,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睡裙和丢到另一边的睡衣睡裤,带着倾倒的花瓶走出了门。
昨晚侧卧的房门都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栾夜南伸脚勾着门边,走了出去。
……
等左白萱收拾好自己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香艳场面,连同昨晚留下各种乱七八糟的痕迹也都被清理干净。
只是被子被张扬地换成了斑点狗,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要说报复心,谁有栾夜南强?
栾夜南应该走了还不久,地上残留水渍向外延伸出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左白萱甚至能想象到栾夜南如何光着脚踩着她特有的步伐节奏从房里走出去。
左白萱顺着这排脚印踩着往外走,试图体会栾夜南的心情。
应该是得意吧。
走出门,就看到客厅里的餐桌上放着自己昨天摆在床头的花瓶,里面的水被换过了。
金银花重获生命。
左白萱转头看向主卧。
主卧的房门打开着,却不见人影,只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
栾夜南换上和昨天相似的便服,将外套挂在手臂上,衬衫长袖的袖口,想了匹配心情的红宝石饰品,才走出门。
厨房里传来香味。
栾夜南将外套放在椅背上,走进厨房。
就看到左白萱搅动汤汁的动作顿了顿。
栾夜南凑过去,顺着她手的动作,继续搅动了两周,然后把手提了起来,带着一勺汤。
她看了一眼左白萱:“让我尝尝。”
“嗯。”左白萱没有赶走她,只是举着勺子,帮她轻吹了两口。
热气被吹开了,才送到栾夜南的嘴里。
栾夜南嘴角提着笑意,将饭贴浓汤完全吸入腹中。
无论是今天的早午餐,还是此时一人甜蜜的妻妻状态都太美好,没人忍心破坏。
无论是昨天发生了什么,昨晚说了什么,还是今天要做什么,在出门之前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直到早午饭之后,收拾掉碗筷,准备出门之前。
栾夜南将手按在厚重的门把手上。
一人短暂而理想的梦幻相处状态即将和现实碰撞之前,栾夜南才开始说正事:“对了,这几天我要准备秋招的事情。”
“嗯。”左白萱知道栾夜南很重视秋招。
这正是去各大高校大批量召集优秀员工的好机会,对于急需大量新鲜血液的公司至关重要。
应该会变得更忙。
却听到栾夜南接着说道:“不如你来帮我吧?”
电梯门打开。
左白萱在电梯的反光面上看到了自己错愕的表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吧?”
“你是觉得工作太多,太累了?”栾夜南没有看她。
左白萱却盯着栾夜南看。
此时栾夜南没了昨晚的隐忍疯狂,也没了早上的温柔轻松,只是带着工作时的气场,是在认真和她交流这件事情。
“倒不是累了,只是觉得有点不合适,我现在参与的东西太多,连秋招也负责的话……你还经常出去出差,你真不怕被我架空了?”左白萱换上了轻松的态度,试探着栾夜南。
栾夜南淡淡问道:“你需要多少时间架空我?”
用反光观察着左白萱。
电梯的反光面不是完美的镜面,所以里面的左白萱的形象有些变形。
栾夜南不喜欢,便扭头看去。
想看看左白萱真实的样子。
这也不是她们第一次谈起这件事情了。
栾夜南每次都是带着期待的态度,这个疯女人总是期待着挑战。这样也好如果挑战成功,她应该不至于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