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
乔安年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贺南楼?”
还是没有回应。
不管了,只能先出去再说!
乔安年手在半空中摸了摸,再一次摸到门把,他拧动门锁。
房门打开,大量的空气涌入。
乔安年靠在墙边,微微地喘着气。小楼瞧着身形跟他差不多,还挺沉。
乔安年双手扶着贺南楼,后者靠着他的肩,从刚才起就没有出过声。
走廊尽头是楼梯口,楼下有灯,因此走廊里不至陷入一片黑暗。
“我们出来,你怎么样?”
怀来的人伏在他的肩上,胸腔微弱地起伏着,低低地应了一声。
乔安年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人没昏迷就行。
要不然,男主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连医院都没法送。
因为是拍私密写真的棚子,特意安排在三楼。为了确保私密性,化妆室、衣帽间跟洗手间都安排在同一个楼层,楼上也没有其他主题的棚子,这样最大可能性地保护了。
今天没人预约三楼的棚子,因此三楼也就没有供电。
走廊上仍然没有灯,不过因为尽头就是楼梯,有光从二楼透出,不像刚才在内棚那样,伸手不见五指。
乔安年靠墙休息一会儿后,身体多少恢复了点体力。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贺南楼身上的浴袍还没换下来,走廊上没暖气,比在棚内可冷多了,好歹棚内在停电前,一直开着暖气,室内温度还是挺高的。
走廊上有穿堂风,身体还好,这不是有人体暖墙给挡着呢么,就是这胳膊被走廊的风给吹得凉凉的。
乔安年出声道;“我先扶你靠着墙休息会儿,我进去,把我们的衣服拿出来?”
乔安年的外套也放在棚内,没拿出来。
伏在他肩上的缓缓抬起头,唇色殷红。
乔安年的视线落在贺南楼殷红的唇瓣上,想起棚内这人到自己嘴里索取空气,还有刚才被舔地那一下,脸颊有点发热。
操。
他总觉得他好像才是占人便宜的那一个。
因为唇瓣过于殷红,倒显得脸色有些苍白,模样瞧着很是可怜。
乔安年不由地放柔了语调,“我很快回来,嗯?”
贺南楼点了点头。
乔安年把人扶着靠墙边,进去前,不放心,叮嘱了一句:“那你靠好啊,别摔倒。”
“嗯。”
乔安年扶贺南楼靠墙站着,他进了房间。
凭借二楼走廊的微弱灯光,加上内棚内环境的熟悉,乔安年顺利地拿到了两人的衣服。
担心贺南楼一个人站在外面会出情况,乔安年出门时急了一点,没注意到脚边的一个小凳子,小腿撞到了小凳子,小凳子被撞翻在地。
“撞到东西了吗?”
几乎同一时间,乔安年听见贺南楼关心的声音。
“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小凳子。”
乔安年把小凳子给扶起,抬头时,看见了门口,虚弱地靠着门框的身影。
乔安年拿着衣服跟外套的手臂收拢。
明明自己虚弱地需要靠墙才能站得住,逞什么能。
乔安年拿着衣服跟外套出去。
“给,把衣服穿上。”
乔安年把衣服递过去,他自己也把外套给穿上。
穿上外套,乔安年仰起脸,入眼的是肌理分明的胸肌,就是胸膛上有红色的斑点。
乔安年指尖虚指了指他的胸膛,“你这皮肤是怎么回事?”
贺南楼低头,看了眼,“过|敏。”
乔安年皱眉:“怎么好端端的会过敏了”
他记得,在浴缸拍系列写真的时候,镜头怼着上身部分还很正常。
乔安年猜测道:“是因为穿了浴袍?”
贺南楼把长袖的衣摆下拉,“不一定是。”
乔安年:“……”
不愧是男主,这回答够高智商的。
不一定是,那也就是说,有可能是。
浴袍是他自己亲自在网上购的,选的百分百纯棉的面料,因为是贴身的物件,只要是客人穿过一次,就会送去干洗。
应该也不是卫生的问题。
乔安年最后得出,对半是眼前的人太过娇贵。
他虽然没图便宜买差的,可也不是什么绝好的定制的料子。
小楼应该是没穿惯。
乔安年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好歹小楼穿他的衣服不过敏,要不然不要说件件都私人订制,就算是买个几件高定,他都得破产的节奏。
贺南楼现在身上穿的卫衣是一件圆领卫衣,领口有点低,脖子跟锁骨那片的过敏清晰可见。
原本,乔安年是想着让贺南楼直接把浴袍给穿下楼去,因为现在室外温度挺低的。
现在显然不合适。
乔安年想了想,他把自己刚穿上的外套给脱了,“我的外套给你,你把浴袍给我。我们两个换一下。”
贺南楼把脱下来的浴袍递过去,穿上乔安年的外套,衣服的拉链拉至最高处,半张脸埋在领口处,嗅了嗅。
乔安年穿上浴袍,刚好看见贺南楼的动作,“!!!我今天刚穿的外套,没异味好吗?”
乔安年对上一双微带着惊讶的眼睛。
贺南楼:“我觉得很好闻,所以才嗅了一下。”
说着,又低头嗅了一下。
乔安年脖子控制不住地涨红。
他怎么觉得,小楼好像是在……在嗅他的脖颈一样?
乔安年连忙转移话题:“现在能走吗?我扶你下楼?”
贺南楼的视线,从乔安年涨红的脖颈移开,微点了下头。
乔安年扶着贺南楼,走到楼梯口处,“现在要下楼梯,要是不能走,千万别勉强,提前说。”
从楼梯上摔下去,后果可就严重了。
在楼梯上,扶着并不安全,贺南楼:“你先走。”
乔安年给拒绝了,“你走我前面。这样你要是情况不对,我能及时发现。”
……
两个人先后下了楼。
一楼有备用发电机供应,不仅灯火通明,暖气都开着。
安琪忙到这个点,才吃上外卖。
她坐在前台吃着肉丝拌面,看着从楼上下来的贺南楼跟乔安年两人,把嘴里面条吞下,“年哥,小楼哥,你们还在啊?我还以为你们早走——”
注意到乔安年身上穿了件浴袍,而贺南楼身上穿的是乔安年的外套,安琪眨了眨眼,“年哥,小楼哥,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啊?”
既然一楼有暖气,乔安年也把身上的衣袍给脱了,“一言难尽。”
又转过头,问贺南楼热不热,要不要也把外套给脱了,后者朝他摇摇头。
安琪放下筷子,坐姿端正:“可以展开说说。”
乔安年:“……知道电什么时候来吗?”
工作室一停电,安琪就跑出去问附近居民了:“电线老化短路,维修人员已经在抢修了,应该再过个一两个小时就能来电。”
乔安年:“拍摄没耽误吧?”
“没有。一铭他们都还在拍着呢。”
“嗯,那就好。”
乔安年跟安琪说着话,余光瞥见贺南楼后背倚着楼梯,靠着楼梯的栏杆休息。
乔安年走上前,“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安琪立即关心地问道:“小楼哥怎么了?”
幽闭症、怕黑什么的,太了,乔安年挑了个没那么的,“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安琪从前台抽屉里,掏出一盒彩虹糖,递过去:“我这有糖,吃吗?”
乔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