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心内酸涩,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所为,真是一个笑话。她低垂着头,昏黄的灯火笼罩着她,其他人看不清她的脸,却都能感受出来此刻她的颓败萎靡。
宝官受不了,上前抱住小玉道:“不要理她们,我们只管我们自己的,她们要寻死寻活让她们去。”
龄官一头雾水,她看看文官,又看看小玉,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说的话她仿佛都听不明白。
文官向外走去,突然回过头道:“如果我是你,就去告诉教习管事,不,好像没什么用。你应该去找宝二爷,你不是和他熟吗,他还来看过你。”又瞟了眼龄官,“或者让龄官去求求蔷二爷不就成了。”
脸上复又露出复杂的笑容:“你看看,前面还说你不明白呢,这些事上不就明白的很。你们早就和主子爷们攀上了,这会儿倒来劝我们。实话告诉你,我是志不在此,可是已经有别人答应了,你要想办法就趁早,迟了可就来不及了。”说着一甩袖子出了门。
小玉此时脑子一片混沌,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大家听了她的话后都会很开心,有了这门手艺,以后出去了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们平日里见多了富贵,唱一场戏就是几两银子的赏银。虽然知道台上被人夸,台下被人看不起,可是这样的银子来的太容易了。
不到绝路,谁又想出去再去过那些辛辛苦苦一个月,还挣不上一两银子的日子。
或许有些人还庆幸,幸好卖出来了,来到这府上。她们平常忧虑,也忧心的是以后再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而不是想着出去再过苦日子。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厢情愿。
龄官莫名其妙,追问着怎么回事,宝官只好和龄官解释。
龄官听闻,气的面红耳赤:“他明明答应过我,以后做些正经事,怎么还偷摸着搞这种龌龊事。我倒要去问问他。”说着就要往外跑。
小玉和宝官连忙拦住她道:“这么晚了,你往哪儿去找,明儿再说吧。”
龄官道:“他告诉过我有事可以找门上的钱新家的,他自会知道。我现在去说声,他明儿必来。”
小玉和宝官拦不下来,只得陪同她一起去。
回来后龄官道:“你们放心,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他不是这样的人。上回咱们去那边唱戏,他就时常和我说后悔此事。我们在这里头学戏,可没有外头去唱给老爷们的理。倘或生出了什么事,让我们怎么活,万不可让那些人拖累我们的道理。”
第二日也不知道龄官怎么和贾蔷说的,回来就说这事结了。
此后两人也没有多来往,小玉也不敢深问。渐渐这事就算过去了,再也没有下文。
没过多久,教管小玉她们的两个教习中的沈师傅,因病请辞。府里也没有重新再派人下来,只剩李师傅一人,天天也就把日子混着,新戏也懒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