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勇是个标准的重男轻女的人,她妈妈则对家庭关系表现得极为淡薄,对所有的家庭成员都不亲近。为了避免跟丈夫发生争吵,鲜少参与家里的决定。
陶思悦身上只有一个小灵通,到了晚上8点多仍旧没有接到陶先勇的电话,她忍不住去厕所回拨了两个,可惜没有打通。
从商场出来,男人终于说:“回去了。”
他上车后给了陶思悦一杯水,关掉了车内的灯,让她累了先睡一会儿。
等陶思悦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已经在陌生的房间里。男人刚脱掉衣服,朝她走过来。
陶思悦放声尖叫,被他捂住嘴,很快又晕了过去。
视频里,面具人已经主动将刀拿远,也没有再用言语进行刺激。
而陶思悦深低着头,似乎是想将身体用力蜷缩在一起,可惜被肩膀跟胸口处勒紧的绳索制止,被迫维持姿势坐在椅子上,只能带得木椅跟地面发出摩擦的噪音。
王熠飞站在后面有点不知所措,挪了两步,抓住她的肩膀往后按,试图阻止她自虐的行为。
陶思悦抬了下头,唇角右侧已经被她咬破,流出一点殷红的血。她扫见还在拍摄的镜头,沉沉地两个呼吸后稍稍平静下来,不再动作,可是周身仍旧弥漫着一种消极的灰败之气。
王熠飞的演技很不好,他虚张声势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爸!”
第二天早上,陶思悦一个人颤颤巍巍地回到家,从郊区到家走了一个多小时,险些迷路。
陶先勇正满面春风坐在客厅里打电话,对面就是那个男人,他捂着手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好说,谢谢沈哥,谢谢沈哥!您放心,我们都是自家兄弟,我肯定不能坑你啊!”
“爸!”
陶思悦遍体发寒,浑浑噩噩的大脑因为这股冷意得到有一瞬的清醒,她觉得自己是大吼出声的,实际只发出了一句可怜的叫声。
“嗯?”陶先勇抬起头,瞅到她的第一眼便皱眉道,“你怎么回事,弄成这个样子。昨天晚上住校吗?是不是又跟你那个男同学在一起?我告诉你少跟他往来,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孩子。”
陶思悦鼓起勇气想说话,陶先勇伸手推了她一把,朝后面的陶睿明高昂地道:“明明,爸爸今天带你出去吃大餐!”
“哇!”陶睿明大叫,“我要吃肯德基!”
陶先勇笑着抱起他:“爸爸要赚钱了!你以后想吃什么,爸爸就带你吃什么!”说完没回头看陶思悦,直接从门口走了出去。
陶思悦冷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脚仿佛又被冰水浇了一通,自灵魂深处凝出一层刺骨的寒霜,将她从自以为是的幻想中拽入更为残酷的现实。
她有钱重要吗?
应当是没有的。
陶思悦耳边轰鸣不止,喉咙跟失语一样,再也发不出一个音。缓缓转了个身,看见妈妈拿着拖把从她身边走过,将门口她站过的地方重新拖了一遍,又强迫性地将被踢乱的鞋子一一摆正,然后无声地与她擦肩,去做别的家务。
陶思悦睁着眼睛,感觉勇气跟生命都在顷刻间被流动的空气绞杀。她走出门,虚脱地坐在楼道里,听着脚步声远远近近,许久后才站起身,昏昏沉沉地去学校。
“我不敢说。”陶思悦惨淡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因为我猜不到他会对我说什么。”
王熠飞重新举起刀对着她,恶狠狠地发问:“你既然不敢说出来,为什么要报警?报了警为什么要说是何旭做的!”
进度条走到尾部。第二段视频在话音落下的时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