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使赌气地说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真真不假,娘还在世时,爹最疼我了,如今爹娶了薛家的女儿,生了两个弟弟,我倒成外人了。也罢,我一辈子待在圣女殿,此生不嫁,也省得爹为我操心了。”
“你——”卢主事被长女噎得够呛。
卢长使闷声道:“爹既拿我当外人,我再也不回来就是了,爹保重,我走了。”
她说完当即就要走。
卢主事跺了跺拐杖:“你给我站住!”
卢长使站住了,却并未转过身来,仍是一副赌气的样子背对着她爹。
卢主事拄着拐杖三两步走过去,无奈又生气地说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对你又没好处!废矿井的事连我也不敢多问,无意中开了一次口,被你外祖父厉声警告,想活命就别打听。”
卢长使转过身来看向他。
卢主事皱眉道:“废矿井里关着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三位大主事都是参与者。”
卢长使问道:“他们是替谁卖命?谢老爷吗?”
“嗤,你也太高看谢云鹤了。”卢主事道,“是陛下。”
卢长使满目震惊。
苏小小已从苏煊口中得知幕后之人就是宫里的那一位,她只是有些意外,卢主事看着飞扬跋扈没脑子,其实也不是。
让卢长使知道了也好。
她是圣女的心腹。
倒是省了自己去给圣女“告密”了。
父女二人离开后,苏小小与卫胥去了废矿井。
二人来到关押那一位的密室前。
苏小小取出特务头子装在锦囊里的钥匙,打开了密室的石门。
令人惊讶的是,男子居然醒着,正跽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作画。
他背对着石门的方向,仿佛并不在意深夜访客,依旧自顾自地作着画。
一直到一颗脑袋凑到他身边,恨不能将眼睛长到他的画像上,他才扭头朝对方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吓了一大跳!
卫胥戴着一张獠牙面具,又无声无息,当真是闹鬼一样。
男子在密室关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吓出嗓子眼。
他看看卫胥,又看看投射在地上的另一道影子,错愕地回过头。
苏小小冲他微微一笑:“深夜造访,打搅了。”
男子神色一松:“我当是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