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好似感觉到主人的危急,原本极快的脚步缓缓慢了下来。北堂曜日随著它的小跑上下颠簸,恨不得死过去才好。
「停、停下……」他已无力驭马,只好哑声低唤。
墨雷熟悉主人的命令,停下脚步,不安地在原地来回踩著蹄子。
北堂曜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骑在马背上。他右手向後撑著墨雷的臀部,支撑自己悬空的身子,左手按著自己粗壮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揉压著。
他双腿打颤,完全无法再夹紧马腹,而是相反地向两侧极力大分,用力蹬直,踩在马蹬上。
天──
北堂曜日心中大声叫苦,可是这紧急时刻却完全没有办法,除非他能侧身翻下马背。但他此时大腹便便,临产在即,疼痛难忍,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况且墨雷如此高大,地面又是坚石硬地,万一摔下……
北堂曜日不敢冒险,只好保持这种古怪而吃力的姿势,用力向下推挤著腹部。但是胎儿在刚才一阵猛力冲撞之後,却暂时没了动静。
北堂曜日颤抖著左手,狼狈而急切地撕扯著自己的盔甲,用了好久时间,才终於将一直束缚著肚腹的甲衣松开。
圆隆的腹部完全显露出来。他探进自己的衣裤,从後面摸去,股间一片湿漉狼籍,血腥的味道弥漫出来。
「呃……啊、啊──」
又是一阵猛烈的阵痛,北堂曜日身子一歪,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若不是墨雷一直站著不动,他又骑术极佳,只怕这会儿早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感觉孩子又用力挤出了一点,北堂曜日面色惨白,下唇咬得血渍溢流。
他已疼得快要昏厥过去,却大口深吸著气,努力保持著清醒。再度伸手去探,却惊悚地发觉自己摸到一个硬硬扎扎的东西,只怕、只怕是孩子的头颅……
北堂曜日此时已几乎向後平躺在了马背上,这种姿势根本无法让他安心将孩子生下来。但是此时他别无选择,生产这一不可控制的自然行为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只能依靠自己,尽快将孩子娩出。但他最大的担心是自己身在马背,如何接住孩子?
墨雷似乎有些不安,久久等不到主人的指示,不耐烦地踱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