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在邺都的宅邸比稽云低调许多,兽头大门上的油漆有些斑驳,门上挂的匾额也相当敷衍,像匆忙之间找人写了几个字挂上去的,还好两只大石狮子威风凛凛,可以撑一撑场面。
几个锦衣华服的侍从站在门口,和一群前来送拜帖的学生说着什么。
“怎么这么多人?”初夏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如此盛景,不觉往宁九身边靠了靠,生怕那些人一不小心踩她一脚似的。
宁九道:“都知道睿王是皇上的福星,赶着来递投名状的。”
“既然如此,咱们会不会也被误会是来递投名状的?”
宁九道:“你与睿王一起来邺都,举荐信又是他写的,递不递都是他的人。”
初夏叹了口气,人生就是如此无奈啊!她上前,和侍从说明来意。
这几个侍从一直呆在邺都,并不知道初夏的存在,听她这么说,只以为是来攀关系的,不耐烦地打发道:“王爷今日被罚闭门思过,概不见客。”
不见客,真是太好了,她把马车留下,就不需要再和他打交道了!初夏简直求之不得。
于是对侍从说道:“那烦请小哥将马车牵进王府,我们告辞了。”
宁九将马车牵到门口,几个侍从这才觉得两人和这些急着见睿王的人不一太样,这马车若真是王爷的,那说明王爷和他关系匪浅,自己刚刚那态度怕是把人给得罪了。想叫住他们,问清楚身份,可这两人溜得比谁都快,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一个侍从进去回话,戚星衍听说两人一听他不见客,脚底抹油般走了,心里实在失落,感觉这两人就是两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两头白眼狼还了马车,闲来无事在城里闲逛。
进了一家茶楼,小二领着二人上了二楼,说是二楼风景好,可以看到外面广场上的杂耍表演。他们在一扇靠窗的桌子坐下,果然可见下面人头揣攒动,有一个大汉正在表演顶大缸。他双手张开,头微微扬起,头上那口有六岁孩童般大小的大缸在他头上慢慢转动,他突然一用力,缸突然立了起来,他再次用头接住,大缸问问立在他头顶,人群中爆发一阵掌声。
初夏也跟着拍手,感叹道:“练成这样,得摔碎多少口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