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其实只是馋影帝的身子和脸而已。
他们俩就这么带着助理和轻装上阵的摄影,十分幸运地买到了连号的硬卧,六个人的位置正好对着。
工作需要,简舒华出门也带着笔记本和ipad,他坐在方便打字的下铺,林之谚自然躺在了对面。
一片嘈杂的漆黑中,简舒华还未躺下,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就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一只手摸索了一阵,把他的左手抓起来,十指相扣着,手心干燥且滚烫。
火车轰隆隆地前进,后背靠着的卧铺墙板也跟着晃荡,林之谚把头靠在简舒华肩头,声音很小:“怎么样?”
他们十一点上车,还没见过车厢内白天的光景。
但长途火车自带一种奇妙的氛围,疲劳,焦急,期盼,所有的情绪都融在冷冰冰的浑浊空气里,化成浑浊的空气。
在这里,人们从踏上车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成为了一个整体,无论是学生、民工或是白领,他们会互相帮助放好箱子,会寒暄行程的长短,会在阳光照进车厢时在行李箱上打牌。
天南海北的人在小小的车厢里相遇,经过数十小时的熟络后重新成为陌生人。
简舒华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还是应声:“挺好的”。
敷衍性地迁就林之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发现自己喜欢同性是因为最简单的生理反应,而发现自己偏爱林之谚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就像家里养了一条小狗,出门前会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回家后会热情地缠着自己,渐渐成为习惯。
简舒华十分享受这一刻来自于对方的肌肤触碰,他贴在自己耳边的声音,他压在肩膀的重量,都非常的——
性感。
这是一副鲜活的,漂亮的,滚烫的躯壳。
包含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年轻且有力量。
想到此处,简舒华的喉结不禁上下动了动,喉咙中有些发渴。
“简老板,”上铺几个人都已经睡了,林之谚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个气音,他的指尖划上简舒华的胸口,在他第三颗扣子的位置钻进去,“我可以吻你吗?”
胸口那不听话的指尖摩擦出痒意,简舒华抬了抬下巴,贴着林之谚的耳朵道:“当然可以,林先生。”
黑暗像是一发催化剂,让一些平日里缩在角落中毫不起眼的情绪陡然膨胀,生根发芽。
林之谚借着车窗外浅薄的月光亲上简舒华的嘴唇。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却与第一次一般令彼此心动。
简舒华的声音轻极了,他拉住林之谚的手,在他耳边吹气:“用手,帮我。”
铁轨的碰撞声在车厢中轰鸣,掩盖了刻意压抑的声音。
简舒华很会控制自己。
这里并不是封闭空间,更加使他心底生出一种偷情的感觉。
林之谚吻住他的嘴唇,动作生涩。
但仍旧令人感到欢愉。
临睡前简舒华躺在略硬的床板和扁平的枕头上想,可以给林之谚再加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