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俨终于不笑了,两眼盯着他铺满胡渣的下巴冷冷地反问:“你呢?去哪儿了?”
“我……”魏迟语塞。
“你不告诉我,我凭什么告诉你?”
“有、有一些应酬,暂时的,再过两天就没事了。”
他紧张的时候就会摸着口袋四处找烟,严俨抬着下巴,看他攥着打火机,点了几次却都没点着。
魏迟的表情更焦躁了,索性从嘴里拔下烟,连同打火机一起扔到地上:“做生意弄晓得伐(你知道吗)?册那,晚上一起喝喝酒唱唱歌正常伐?我又不是不回来的!”
或许是职业病,看着他那一头乱草似的油腻腻的头发,严俨就觉得心里的火苗子蹭蹭地往上冒:“正常。你去相亲也很正常。”
魏迟的面孔顿时涨得通红。
店里的客人们大喊冷得受不了,纷纷要求把玻璃门关上。严俨转手带上门,两个人面对面站在寒风凛冽的台阶上斗气。一门心思顾着老板娘的宽叔忘了给伙计们换新制服,数九寒天,严俨还穿着单薄的衬衣,亮闪闪的西服背心罩在外面等同于不穿,没多久,严俨的牙齿开始打颤,瘦削的身体站在风里,随时随地能被吹倒一般。
看他还硬撑着站在那里不吭声,魏迟的脾气弱了,脱下外套塞进了他手里:“降温了,多穿点。”
严俨捏着厚实的布料,嘴唇狠狠地抿在一起。
“真的是生意上的事情,原先以为是小事,没想到,弄得有点大……也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他编排着句子试图解释。
“到底是什么事情?”严俨直截了当地提问。
“这个……”
欢乐的音乐不适时宜地奏起,魏迟看了一眼号码,握着手机退开了几大步才开始接听。
他在通话的间隙时不时向这边望来,严俨拿着那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站在门边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躲闪和回避。
“有急事,生意上的,要马上过去。”他急匆匆跑来,目光游移,神色紧张,“真的,严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