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惬意地窝进松软的椅子里,魏迟煞有介事地将他上下打量:“你要是卖笑的,我早就把你包了。”
越说越离谱。
更离谱的是,明明知道他离谱,自己的心脏却还是离谱地漏跳了一拍。离谱得没了边。严俨慌张地避开他玩味的视线:“你胡说八道什么!”
医院的灯光太明亮,可以让护士准确地找到病人的静脉,也可以让魏迟清晰地看到他微红的面孔。魏迟用没有扎针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衬衣:“严俨。”
“……”严俨的脸上有动摇。
魏迟把语气放得更软:“严俨。”
“干什么?”深吸一口气,严俨回头。
魏迟瘫在椅子里,神色哀怨:“我饿。”
于是把方才买的茶叶蛋递给他。
魏迟没有接,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表情认真,言辞确凿:“你一定没有照顾过病人。”
闻言,严俨挑衅地抬眉。魏迟但笑不语,拿眼向他示意自己扎着针的左手,又晃了晃拿着牛奶的右手。
“……”认命地蹲下身,剥下滚烫的蛋壳,氤氲的热气淡淡地在严俨的指尖氤氲开,“给。”
魏迟依旧摇头,再度拿眼看看扎针的左手,又晃晃拿着牛奶的右手:“我是病人。”
严俨的脸红得更明显了,明亮的双眼垂得很低很低:“魏迟……”语带威胁。
魏迟不怕,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身前:“我是病人,你要照顾我的。刚刚那个医生讲的。”
他默默地看,默默地等。倏尔,严俨缓缓伸手,魏迟低头,心满意足地张嘴……
输液室里的情侣们围同一条围巾,戴同一款戒指,玩同一个手机。两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躲在角落里,一个输着液一个蹲在他跟前,谁红了脸谁害了羞,谁触到了谁的嘴唇,谁扫过了谁的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