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不忙。”
卫隽默然片刻:“以前不都是忙得见不着影么,被封杀了吗?”
裴锋:“……”
卫隽放松四肢,口风也跟着松懈:“你要乐意,随你。”
“对不起。”时隔半年之久,裴锋为自己婚后的冷待,真心地道歉。
卫隽垂下眼睑,他没有因为这句道歉,而得到些什么,甚至毫无别的情绪:“不必,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他微勾起唇,透露出些感慨。
“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只是曾经的我抱有侥幸,自作自受,再也不会了。”
裴锋涩然:“我……”
卫隽打断,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你可别想说你现在喜欢我,太奇怪了。”
裴锋话音截止,却是跟着附和:“是奇怪。”然而,他并未放弃,“我早就喜欢你,现在才发现。”
卫隽无话可说。
裴锋俯下身,带伤的手轻轻搭在卫隽身边,他坐到床边,留下一道凹陷,投射的影子覆住床里的人。
逆光时的他,双眸自灰色转变成深幽的暗,里面沉着所有的黑。
裴锋停在一个暧昧与疏远的距离,他未曾再接近,在另一个人提起防备前主动停止。
视线交掠。
裴锋没有把反驳卫隽“自作自受”的话宣之于口,他十分明白对方所谓的自作自受,其中也有他的责任,他不想说明得多么精确,将人吓得逃跑,多添难过,已经不能再让对方退后。
否则,他会受不了的。
“卫隽。”压抑在舌尖,唯是低低地呢喃着卫隽的名字。
“卫隽。”
接连两声卫隽,每一个字的轻重缓急都在变化。
被他困在床与手臂之间的人,无声地望着他,任他叫着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裴锋唤了两声,住了口。
“喝水吗?”卫隽,“说了一阵话,你应该也口渴吧。”
裴锋自嘲地笑笑:“确实。”
卫隽护住自己的杯子:“那你快去接水喝,多接点,我也要。”
裴锋任劳任怨地起身:“饿吗?我再带点粥。”
“好。”卫隽。
裴锋摆摆手第二次在卫隽的视线中离开,门拉开的时候,穿进走廊的阳光拢住步出房间的他,黑色的衬衣耀眼得发白。
病房重新陷入安静。
卫隽维持的冷淡表情,收敛得干净,他的心并不是如外表这般无丝毫波动。
但是,他觉得累了,不愿意为那点可能付出努力,大家好聚好散,结局干脆不行吗?
何必要粘连点什么。
忽起的手机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注意到屏幕上的名字,卫隽赶紧接过:“喂,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