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慢慢慢慢点,我的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哎呀呀呀…疼疼疼疼……!”
程鹿一听,赶紧跟着跑进房子里。
这房子,从外头看很小,但是走进去才发现内里的空间大得离谱。
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约莫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宽。
这也是空间技术吗?
房子里的布置很豪华,地毯沙发,壁炉长桌,样样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面团被冽丢在沙发里,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疼死了……你没听见我身上的骨头都在嘎吱嘎吱响吗?再不尊老爱幼,也不能这样对人家嘛!”
“鹿鹿刚刚不是还教了,什么老不老气人老的……我就是忘记关直播了嘛,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太无聊了……”
面团骂骂咧咧地揉揉自己刚才被冽捏住的肩膀。
程鹿也没见过冽这么生气,赶紧拦在俩人中间,防止事态恶化:
“别生气了,小冽,直播间的大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吧,我们拿了东西就走,好吗?”
“面团爷爷年纪大了,我们有话好好说……”
冽把被他踩碎的投影终端残骸往面团的怀里一丢。
“你还真相信他叫面团?”
程鹿听到这话也愣了:“诶?”
他这时注意到,房子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相框,相框里的照片,都是一个背着浅绿色龟壳的人。
看不清背景,但是能看见相框里的这个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年轻,笑得很肆意张扬。他的手和脚都像是用面团捏出来的细细长长的面条。
不用说,这就是面团本人。
“面团爷爷,你原来,确实是有龟壳的呀……”
程鹿撩起袍子坐在沙发上,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团。
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戴了呢?
他不叫面团,还能叫什么呢?
面团被程鹿和冽围住,一看自己躲不掉了,只好叹口气,缓缓说:
“我们陆龟人,本来就长寿,活的时间太久了…对原本的名字不满意,想换个新名字,不是挺正常的嘛……”
程鹿抓注重点:“那您原本叫什么?上一个名字,叫什么?”
面团小心翼翼地瞥了冽一眼,有点踌躇,摇摇头:
“这,……我不敢说。”
冽似乎也不想听他说这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的壳呢?”
面团颤巍巍指了指天花板:
“不是在……在这吗?”
什么?
难道之前在“车”里看到的、这个房子那酷似龟壳的屋顶,实际上正是他的壳?
怎么会这么大?
墙上的照片里,他背着的壳也就比他本人要宽一点才对啊。
程鹿一头雾水地和冽对视了一眼。
面团也大声地“啧”了一下,换上一脸你们为何如此大惊小怪的表情。
“我早就说过了,时代变了,谁现在还背着壳出门!”
“我挑了那么久才挑中这块盆地,在这里造个房子定居怎么了,至于对我这么凶吗?”
“你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我都活了三千多年,早该学会放下包袱进化了!”
冽微微昂起了下巴,眯着眼,一脸的不相信。
但他也看出面团打定了主意要胡编乱造,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既然面团看起来身体并无大碍,那就暂时搁置在一边,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且……
冽看了一眼蜷着腿坐在一旁沙发里的程鹿,用袍子把自己兜住。
白嫩的下巴尖尖,确实如弹幕里所说,他瘦了。
他露出了明显的疲态,是啊,他到现在,又饿又累,却还是坚持不显露出来,不让自己担心。
冽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