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气呼呼地离开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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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寒神色茫然,被这几道吼声震得清醒些许。他踏入卧房,在床榻边坐下,用手臂枕住脑袋乖乖地趴下。
沈怀君伸手揉了揉他细软的短发,手指扯着短短的发带:“乖,再扶我一会儿,那肋骨太疼了。”
后背受了挫伤,是凡间病症,可若是凡人倒也好了,便可用凡间草药治疗,他半仙半人之躯,无论吃什么药都难以治愈。
墨砚寒乖巧点头,充当了人形支架,只是胸口与这人的心脏相贴,他无比清晰地听到对方心脏在缓慢跳动,慢慢的,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慢了下来。
“我记得你之前说了什么?告别?”沈怀君如同小猫儿般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随意道。
墨砚寒迷迷糊糊地讲出心里话:“我不想在山上呆着。”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沈怀君倒也不恼,轻笑:"可是厌倦去学功法?”
墨砚寒犹豫地嗯了一声:“你病重,我便留下,可以帮你换药、撑着身子,但不准逼我学功法,也不准劝我。”
小鬼主已经很将道理,不能讨价还价。
哪料沈怀君叹了口气。
“砚寒,我少年时也极爱去外边玩闹,有时逃课去,被师尊用戒尺抽得双手通红。”他道:“可清心咒,你不得不学,你,已经被鬼主的气息扰乱了心神。”
墨砚寒皱起了眉头,哈,鬼主气息扰乱了心神?仿佛他鬼主是世间第一恶人,连气息都能杀人致命。
“你先是性子嗜血,想把柳斋炖了,又自称本座......砚寒,你已经被同化,却还不自知。”沈怀君叹气。
墨砚寒侧过头,神使鬼差地扭头问:“若我就是鬼主呢?”
沈怀君满是愁绪的脸上竟浮出一丝有趣的笑意。
“我可是鬼主的死对头呢,你,是不是要把我吃了呀?”
墨砚寒怔了怔,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移动,肌肤莹白,怕是他的尖牙刚放上便能戳破吧。
小鬼主闭上嘴,不再说话。
很快,沈怀君累了,躺下休息,墨砚寒去燃起檀香,轻手轻脚地退回主卧,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