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蓝田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肚子,“夫子你可知人在跌倒的时候,会有一种名为惯性的力量冲击大脑,此力堪比一人的体重,也就是说我刚刚这一摔,不仅仅是蹭破了点皮,还有一百斤重的东西砸在了脑袋上。”
“你……这……”
这完全是陈子俊的知识盲区,但作为夫子怎么可以不如一个学生知道的多呢!
那些疑问徘徊脑中未问出口,反倒见王蓝田面色不佳,唇色泛白有些着急,忙问:“还是赶快去药堂吧。”
“王姑娘尚不在药堂。”王蓝田扶住脑袋,“学生对此症状也有所了解,重创之后尽量不要大动,所以我这才厚着面皮请了假。”
“如此这般,你还是少说话吧。”
王蓝田点头,很是感激的看着陈子俊,闻言抬手虚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总算逃过一劫。
她看着往猎场来的小路,琢磨着到底是贿赂药童的金钱不足,还是自己说的太过隐晦,亦或是王八德跑错了门?
当晚在得知是王八德睡过头误事后,她默默地将此人拉入不靠谱系列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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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兵演武场上分两队,黄色演武服的以谢道韫为将领,紫色演武服本是以马文才为将领。
其实紫色方本是由陈子俊为将,奈何王蓝田受伤需人从旁看护,为不影响其他学子的正常演练故而只能由陈子俊来担任。
王蓝田看着陈子俊甚是憋屈的脸,不由出声安慰道:“还好夫子没上场。不然跟谢先生阵营对立,太痛苦了。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相爱的人立场不同。”
“还真是。”陈子俊看着场上驾马驰骋的女子,眼中的爱意毫不掩饰,闻此一言下意识应道,待回味过来面色一僵,有些恼怒,“什么爱不爱的!我看你就算不摔跤,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能让你一病不起!病了就好好休息你的脑袋!”
王蓝田轻轻的“啧”了一下,挥手扇了扇面前的飞扬的尘土:“夫子,这观赛区建在这委实不合适了些,咳咳……”
马蹄落地,卷起漫天飞扬的黄土遮蔽视线,马背上的少年们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持着道刀枪|棍剑拼命厮杀。
王蓝田瞧着不远处的混战,抖了抖。
这哪是行兵演武,分明是肉|体互搏。
好在她皮厚,没有上场。不然马蹄飞踏下十分且非常有可能留下她王某人的尸体。
东晋马鞍马镫此时尚未普及,其使用范围仅限此时尚未崛起、未来一统北边的北魏军中使用。故而此时马背上的搏斗极其考验御马的能力以及双腿的夹和能力。力度轻了驾马之人则有掉落|马下的危险。力度重了马匹易受惊,最终还是马下亡魂。
本以为是战事模拟,她或许能争个军师这样光卖脑不卖力的位置,运筹千里之外即可,谁知人人皆要上马,人人皆要持刀剑,人人皆是马前卒。
王蓝田,卒。
爬上演练场前她抱着一线希望,旁敲侧击的问周子矫:“子矫兄,你所收集的信息中,对我骑射的评价是什么?”
“空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首接飞猱,俯身散马蹄。”周子矫吟道,“不过正如蓝田兄所说,我要摒弃那些虚假信息。现在无论是诗书礼仪还是棋艺兵法,蓝田兄你皆远远超出那些所谓的评价,尤其是棋艺,如此推算,你的骑射定是高超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