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蓝田:“弓长张,从山代声的岱。”

“似乎……从未听过这人。”周子矫搜刮着脑海中这么多年的名家学者的名字,低头呢喃着,意外的瞧见她手中卷着的白色布巾,“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王蓝田扬了扬手中的裹布,不遮不掩,“另一个癖好呗。子矫兄,你可别小瞧这一卷白巾,这玩意一沾水别有一番滋味。”

周子矫垂眼在她的胸前打量半圈,又看了眼大腿以上腰部下的位置。

“若是想试试,回头我写信回家让人给你备上一份。不过……”

她话音一转:“子矫兄,你这午膳定是吃的不错,不然也不至于重成这样。”

周子矫脸上的笑一僵,嘴角向下一弯,抿着唇,又是那副无辜的模样,偏生这厮又生了张软糯的包子脸,越看越招人疼。

“莫不是因为吃饭的时候没帮你,你生气了?”周子矫悻悻的将胳膊收回,“家母说遇事若不能解决便不要出声,静观时变,伺机而动。”

“令堂所言极是。”王蓝田抬头,脸上笑意不减半分,出言安慰他道,“所以,我不曾生气,子矫兄也无须多想。”

周子矫别过脸去不再看她:“时辰尚早,后厨应该还有些吃的,可以拿些来垫垫肚子。”

王蓝田“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白绢掩在袖下:“八德你且将脏衣洗了,今日阳光不错,记得将书拿出来晒晒。”

说着,握着裹布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将裹布扔给了八德:“这个寻个阴凉,通风好的地方,平放着就行。”

王八德接过白绢捧着,又进澡堂将衣服拿出,方才离开。

周子矫掏了掏耳朵,那双眼睛眼波闪耀,带着不明意味的探究之色,站在一旁将王蓝田的行为举止纳入眼底。

“阿嚏!”

王蓝田掩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子矫兄你也先行回去吧。下午课业繁重,中午休息一下才好。”

她未给周子矫做选择的余地,还贴心的附赠了暖心的理由,说得虽然婉转,但表达的意思极其明确——别跟来。

周子矫有些担忧,张口欲说什么,却见王蓝田站在不远处,头顶是遮目的绿树,暖阳透过枝丫间的空隙,一缕缕寻不出规则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白袍青衿,发黑如墨,肤白如雪。

尤是那张绝艳出尘的脸,不过因其周身若清水皓月般坦荡温和之气,抵去了许多。

他突然想看王蓝田穿一袭红装的模样。

“发什么愣?”她冲他挥了下手,鼻翼耸动,又有点想打喷嚏了,“你既然想目送我离开,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弄点姜茶喝喝,以免真的感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