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宇流水?流……流来了?流——不行,不能让他看到,不行——听到这一声玉宇流水之后,原本一直以服从的姿态挨打的行云突然的挣扎起来,就算手被捆着,也要拼命的挣扎,抵死不能让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能——流绝不能看到——“司麟,放开我——司麟——”
【咚---咣当】
突然地坚实木门应声倒地的声音代表着某人的冲动,这样冲动的家伙除了自己那爱闯祸的弟弟还能有谁,就再木门倒下的瞬间,行云知道自己这难看的令人尴尬又可笑的模样,已经完全掩饰不住了,完全掩饰不了的暴露在一直视自己为完美,一直视自己为无瑕疵无上的人的流面前,怎么可以这样,自己居然就以这个样子,来面对自己的弟弟——司麟,你怎么能这样?
哥?哥——本来是愤怒的就像一股台风过境夹带着躁狂的火焰冲进来的流,当看到裤子被拉到膝弯处的哥哥背对自己半跪着的姿态立刻呆滞在原地,圆睁着眼睛看着哥哥身上惨不忍睹满是青青紫紫的伤处,想要扑过去,想要搂着他,想要支撑看似就要垮下来的哥哥,可是腿就像是被钉子牢牢钉在地上,迈不开步子,想要质问,想要叫骂,想要去呼唤,可是自己的喉咙堵堵的发不出声音,只能望着这被反绑双手跪在床上的不停颤抖的人,心口突然的凄凉而疼痛,疼痛而悲伤,悲伤地,无法抑制住汹涌的眼泪——
“玉宇流水,没人教给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怀里的身躯抖得让司麟恐慌,流的出现不是自己要的,打破行云在流面前的完美形象不是自己要的,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打击行云,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在流进来的一瞬就混乱了的司麟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抓着床单把好似完全垮塌了的身躯盖住,然后紧紧抱着他,低低的叫着那紧闭着眼睛,紧闭着双唇,甚至连心都要紧闭上的绝望的人“行云,行云——行云,行云——老婆……云,听我说,云——”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凭什么侮辱他?”不是叫嚣,不是愤恨,而是疼痛,这疼痛不是自己的,而是从云的身躯传来的感知,云在疼,他的心再疼,而且这疼,几近将他埋没——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不敢相信哥真的被那家伙欺负成这样,我哥是谁,我哥是谁,我哥是玉宇行云诶,自出生就该是被尊重的天生的王者,可是现在——现在——
看着依偎在司麟怀里的紧闭着双眸一阵阵打颤的哥哥,看着风姿雅态全失,只剩下苍白甚至孱弱了的行云,流死死捏紧自己的拳头,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司麟面前,猛然正反手【啪啪】重赏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混蛋,你居然这么对他,你居然这么打他,你知不知道我哥是谁,他是玉宇家——”
“够了,你要说他是玉宇家的山,你要说这个是不是?”最恨这句玉宇家的山这句话的司麟怒吼着打断流的那些束缚着行云的屁话,然后完全无视被这狠狠两巴掌打破的唇角正在流淌着什么,只是紧搂着怀里不动不闹不哭不笑的木偶一般的行云,低着头拍着他颤抖的背脊,安抚着似乎被打垮了的老婆,低低的如同自言自语般的替怀里这笨蛋鸣不平 “玉宇家的山,玉宇家的山,现在哪里还需要玉宇家的山,你们玉宇家早就没了,早没了,玉宇家都没了,却留个空壳子还让这傻瓜来背,这他妈叫什么事?一个称谓压得他不能哭、不能叫、不能逃、不能求饶,你这个当弟弟的都不知道心疼他,还要继续拿这座山来压他是不是?玉宇流水,你长大没有,五年了,你到底有长大一点没有,你他妈别忘了,行云和你一样大,凭什么你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而你哥就得让你们捧成个神仙,半山腰上一坐,仙风道骨的不当人非要当山神?当山神的滋味好受吗?你问问他好受吗?好不好受?”
“那是我们玉宇家的事,现在我说的是你打我哥,你还——你还——你还那么打他,你侮辱他,你在侮辱他你知不知道,我哥他天生就是——”打了人还有理了,流水气的都快发了抖,这世上挨打的不觉得委屈,打人的还觉得挺有理了是不是?
“天生什么?天生就得当山神?天生就完美?流,我告诉你,我不管他天生怎样,我就知道我老婆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童年,他就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活人,他妈的,我不管他在你眼里是谁,不管他在你们玉宇家到底该做什么,我就知道一点,行云是我老婆,我名正言顺娶回来的人,是我想要喜欢一辈子爱一辈子的人,你给我听清楚了,在我这,他是人——是我能疼他一辈子、能管他一辈子,甚至打他一辈子的一个人,但我不会拿座山压他一辈子,他是我的人,我今天就打他了,怎么了?我还就这么打他了,他不听话他就得挨打,犯小孩子的错误就得打屁股,怎么了?在我这,就这样,就是这样,我的老婆就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孩我的人,我的人——”
“我——打人还有理了你,我打死你——”真会说话,真他妈不是玩意,爱我哥,爱云的话你怎么舍得打他,明知道我哥可怜你还打他,打了云,他还满嘴大道理,你找死呢!
“没错,司麟哥是坏人,大烂人打了人还会说对不起呢,司麟哥打了人都不道歉的说,坏人!”一到老公身边就没脑仁的超级小白晨不知道怎么溜到这,巴着门框探头插嘴瞎捣乱。
“晨晨——”打死不敢靠过来抓人,生怕嫂子走光,畏惧大师兄抓狂的御龙拍着自己的脑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靠,刚把撼雷哥从King手里救下来的不大会功夫,怎么这孩子就也跟着去捣乱了,他那屁股打了又打,怎么还越来越不怕死了呢?这时候跑去当什么炮灰。
“滚——”听见晨晨的话,行云突然的抖抖嘴唇,模模糊糊的丢出一个字来。
“哥?”哥的声音好小,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