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胄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不生气?”
冷平笑道:“如果这事是你干的,我一定会暴怒,大王干的我就不生气了。”
王胄耻笑道:“欺软怕硬?”
冷平摇摇头笑道:“这说明我这些年以来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比我厉害的主子。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不就是我们这些武人孜孜以求的吗?
从南征之事就能看出,卖给大宋不划算,有一个见识比我高,心胸比我开阔,出手比我大方的主子比什么都强。
老王,我决定彻底的向大王效忠,赌上我的一辈子,看看到底值不值,你呢?”
王胄长吸一口气道:“和你们一比我就是一个傻瓜,既然是傻瓜,就不要多拿主意,跟着一些不会太害我的聪明人,说不定能有一条活路。
对了,你既然说孟帅在外面,我们要不要请他进来?”
冷平笑道:“还是算了,现在把他请进来,以他的脾气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会打人。
论起武功,十个冷平都不是孟帅的对手,可是论到行军布阵,消息埋伏,我率一千悍卒就能活擒孟帅。”
王胄笑道:“你平日里不是都藏拙的吗?”
冷平摇头道:“扮猪吃老虎只可得逞于一时,要是总是当猪,时间长了也就成猪了。”
冷平说完话扬声叫过亲兵,要他带人去树林里告诉告诉孟元直,自己一定会用好这六千雇佣兵,将穆辛的主力死死的拖在鄯善。
城堡里的烟火逐渐熄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孟元直全身铠甲站在汗血马身边如同一尊雕塑,在他的身后,五百精骑同样肃立在空地上,除了战马偶发发出的响动,竟无一人出声。
在半空盘旋的飞鸟,渐渐地散去,孟元直这才下令全军休憩。
孟元直的副将是自己的儿子孟虎,两年多的军伍生涯下来,昔日跳脱的小伙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军人。
给父亲搬来了一个马扎请他坐下,而后小声道:“鸟不投林,城堡里的人会发现的。”
孟元直喝了一口水道:“真珠没有传来别的消息,那么,场面应该已经被冷平,王胄两人控制住了。
老子就是要他们知道,别以为大王一定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来收拾贺元伍,想要灭掉贺元伍大王有无数种选择,之所以让他们下手,是要给他们一个机会,同时也给他们一个警告,免得步了贺元伍的后尘。”
孟虎笑道:“爹爹,谁都以为我们去了楼兰……”
孟元直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道:“军中无父子,以后要叫我大帅。”
孟虎天生就怕父亲,连忙闭嘴不言,一张脸涨的通红。
军法官周琰带着一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对闭目养神的孟元直道:“真珠派人传话,冷平,王胄已经诛杀贺元伍一并叛贼,如今,乌鸡城已经安定。
冷平正在那贺元伍的积蓄犒赏三军,三天后就要启程去鄯善了。”
孟元直看了一眼跟随周琰过来的吐蕃人,缓缓地点点头对周琰道:“要人拼命,就不能不给好处,眼皮子放宽一点,贺元伍的那点钱粮,我们还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