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抱着书信进入了书房之中。
坐在书房的孔德邈,看到王瑶拿着那些书信又进来了。
脸色当即就变了。
“我刚不是让把这些信烧了吗,为何要带回来,难道连你也看不起我吗?”
王瑶看着恼火到失态的夫君,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她将这些书信重新放在了书案之上。
“夫君,尉迟大人的拜帖你给烧了,官员们的信件你也烧了,是不是陛下的圣旨,你也打算烧了?”
王瑶话音刚落,孔德邈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烧陛下的圣旨了?”
王瑶轻声说道:“可夫君现在做的事情,和烧了陛下圣旨有什么区别呢,尉迟大人是陛下身边的人,他专门来到曲阜,求见与夫君,难道夫君就没有想过,尉迟大人代表的就是圣上吗,拜帖烧了也就烧了,可这些官员的书信就是给夫君的书信,现在派人去接尉迟大人来府,这件事不就可以略过去了吗?”
“尉迟大人住在曲阜,消息四传,不出数日,便会到东京,到时候,夫君觉得朝堂上的官员们是觉得尉迟大人不尊圣人,还是会认为夫君,不,是孔府有失风度呢?”
王瑶在王志忠的身边长大,对朝廷的事情算是了解,再加上王志忠的教导,更是对人心有一份自己的理解。
孔德邈听着王瑶的话,心里的怒火没有丝毫减少。
“尉迟江晚是做什么来的,你不知道吗?你既然不知道,又凭什么和我说这些话?”
“那请夫君告诉我,尉迟江晚是来做什么的。”
“尉迟江晚逼迫宗室,让他们交出私产,几十万亩的良田,数百商铺银两,全部交给朝廷了,现在,他刚从泰王安王那里离开就到了曲阜,他想干什么,他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将注意打到我们孔府头上了吗?”
“怎么,难道我也要学那些宗室,老老实实将我们孔府这么多年的积累全部双手奉上?真以为我是泥做的,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王瑶听完孔德邈的话后,沉默了片刻。
孔德邈以为王瑶被自己说服了,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夫君是怎么知道泰王和安王的事情的?”
孔德邈听到王瑶的话后,刚想说出人名,可话到了嘴边,他停住了,猛地看向王瑶:“你什么意思?”
“夫君平日醉心书画,学问,我的印象里,夫君对政事可从没什么兴趣,但这些时日,你却总在抨击朝廷的新税制,开始我就有些好奇,而后尉迟大人来到了曲阜,给你拜帖,你便烧了帖子……这其中无人挑拨,我是不信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二叔是在挑拨我和朝廷的关系。”
“不是挑拨,而是想让夫君你死……”
“不可能的,我二叔从小看着我长大,又是我父亲的亲胞弟,怎么会…”
“正因为是亲胞弟,所以夫君你出事了,他继承孔府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王瑶的话落下,孔德邈的脸色变了又变,仔细思考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阴谋?
孔德邈的表情阴晴不定。
“夫人,我们这时候是不是应该给祖父大人写封信……”
孔德邈这时候想起王志忠了。
“父亲乃是朝廷重臣,又身处风口浪尖,若是现在与父亲联系,只怕会引起不少麻烦,夫君也不用慌张,这件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我们先去看看尉迟大人的说法,在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