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江晚说道:“昨夜微臣,心有感触,而后夜观天象,发现天象有变,而且是大凶之兆。”
“何来大凶?”铁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尉迟江晚说话。
“或许是刀兵之险,也或许是萧墙之乱。”
张爱听完尉迟江晚的话后,猛地想起前几日曹氏和铁喜说的话,不可能,那些宫女都被自己处理了,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曹氏的话传到了赵祯处,而赵祯怕曹氏的话传了出去,对铁喜不利,便授意张爱暗中处理。
宫中十名宫女,两名太监,全都被杀了。
当然,这些事情,铁喜并不知道。
“大胆,尉迟江晚,竟敢在太子殿下面前妖言惑众,蛊惑圣听,祸起萧墙,难道是说内宫不稳吗?”
这个关头,张爱如同惊弓之鸟,紧张的看着铁喜。
发现铁喜脸色平常,实际不然。
天象之说,铁喜一个字都不信,但这却是用来说一些不方便直说的话的不二法门,尉迟江晚之前借用着天象的名义,来劝说赵祯让董妃离开。
而自己这次并未提起董妃,尉迟江晚却率先说了。
那就证明他这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赵祯听的。
乱起萧墙,毫无疑问是董妃。
难道……
董妃回到东京了?
不管是如何,尉迟江晚应是知道一些事情,在还没有到达不可挽回态势之前,为其造势。
尉迟江晚的话说完之后,朝堂之上百官的注意力瞬间从浴室门与付子婴的争执中转移开来。
付子婴也略有惊讶,难道尉迟江晚也知道了什么事情吗?
“那如何能解。”铁喜问道。
他当然不是真的问尉迟江晚天象之事,就是想让尉迟江晚再多说一些话,看看自己能否找到线索。
“微臣不好细说,但殿下也不得不防啊。”尉迟江晚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
百官听到这里心中也都跟明镜一样了。
不敢说的人一定就是他们的董妃了。
你们都懂了,铁喜也懂,但谁都不说,谁都没谈这个。
“指的是小皇叔是吗?”
他们不敢说,铁喜敢说。
众位臣工都开始低头沉默,就连付子婴也是如此。
铁喜站起来,淡淡的说道:“董妃是皇祖父的妃子,他的孩子是皇祖父的骨肉,便是回来又如何?本就该让皇祖父团聚,这次正好……”
铁喜说完之后,似乎就要离开大殿,去找赵祯,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拦了下来。
接着,整个大殿内乱成一团。
铁喜站在台阶旁,一言不发。
他的表态很简单,这件事,他支持,但不参与,该说的话都说了,将自己从这场对董妃的事件中抽身而出。
二也可变相的告诉自己的皇祖父,自己还不是皇帝,太子是可以换的,换不换只是赵祯一句话的事情。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告诉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这件事,我同意,你们放手去做,但我不参与,万一出了点什么,都沾不到他身上。
铁喜会让董妃回来吗?
当然不会,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回来后,有很大的可能生事端,干嘛要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