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文突然很想念在哈密的日子,哪怕是在大牢里的时光,也比在这里蹉跎时光显得有意义,胸中的抱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但铁喜一日没有继承大统,抱负就一日只是抱负而已。
铁喜对大宋未来官员的安排也给他说了,这很好,但官家现在显然并不打算改变,他要将这件事留给后代做,无论是铁喜,亦或是那个有可能出现的儿子。
幽云十六州就是赵祯唯一的进取了,青塘和西夏纯属意外之喜。
这是一个暮年的帝国,没有生气,死气沉沉,与哈密完全不同,所以他并不觉的哈密人看不起大宋人有什么不对,但他们影响到了铁喜,也就由不得他下狠手了。
尉迟文解决问题的方法就一个字——杀。
领头惹事的几个全杀了,一个不留。
这是一种十分无脑,却很管用的方法,唯一不高兴的就是王德用,因为东宫的太子殿下又给他找事了。
老人家已经78岁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走起路时脚下有风,但谁都清楚,这位老大人已经没多久好活了。
现在的精神头完全是靠药物撑着,等身体里最后那点精气消耗完的时候,就是彻底垮掉的时候,也就在这些时日了。
因此,这位老人家来东宫的时候,铁喜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挨骂,最后许诺等小火车研制好后,也送给他一辆,才让老人家消气。
“这是讹诈!”尉迟文气的要死:“我们今天早上才收到将做营的消息,说小火车的研制有了进展,可以用通过杠杆和齿轮控制变向,下午这老东西就来了,还说什么让太子不要将心思放在讨好官家身上这种屁话。”
“小火车研制成功后,本来就有他的份,不但是他,朝中的每一位大臣都会有一辆,未来,甚至家家户户都能拥有一辆小火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今天来这里,我觉得更像是皇爷爷的意思,一是警告你,不要再做这种明火执仗的事情,二是通过这番责骂告诉我,我就是东宫的太子,让我安心。”
“我知道,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和被人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王德用刚刚没有一个字是骂他的,但字里行间每一句话又都是骂他的,偏偏表面又挑不出毛病。
含沙射影这招,没人比这些老大人们玩的更熟练,尤其是一个快死的老大人,嘴上根本不留一点情。
“这个先不说,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下,那个账房先生是怎么回事儿?”
尉迟文晃了晃头,语气有气无力的:“还能怎么回事儿,碰到无赖了。那账房先生叫徐三,偷了咱们在东京铺子里的银子还出去赌,我让人把他打成残废从铺子里丢出去了。”
“说重点,不是大事,老大人不会专门提。”
“重点就是那个徐三偷钱是为了给他婆娘治病……他那婆娘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烧钱一样的用名药吊着命,那徐三也是没办法了,才在铺子的账本上做手脚,偷钱,他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不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