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赖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了几番,从最开始的怒火滔天到被青年讥讽后到略微绀青,最后变成了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来干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没看到我在议事?”
青年光着膀子,腰间别着一条浴巾。
水流沿着他犹如沟壑般深邃的肌肉线条往下蔓延,年轻的身体上有着仿佛从未晒过太阳的渗白色。
他敞开双手,耸了耸肩:“我不觉得砸东西就能解决好问题。就算你把整个家都给拆了,公安们也看不到啊是不是,结果最后浪费的还是这堆东西。毕竟这可是你死了之后我要继承的,麻烦您还是控制一下脾气吧,好吗?”
属下们大气都不敢出,全部都憋着呼吸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但是他们明显都感觉到,自己的那位领头大哥呼吸声再疯狂的变粗、变得狂。
最后,凝聚成一句从胸口挤出来的咆哮。
沙赖指着那个冷肤的浴巾青年,怒吼道:“你给我滚!!!!”
青年不怒反笑,他的笑音从头顶盖着的浴巾下滑落,眼眸弯弯时流淌出一种昏暗重影交织的可怕质感。
“哎呀呀,我愚蠢的父亲啊。如果我滚了,就没有人帮你处理那些讨人厌的公安了。”
“这也是——你把我从国外叫回来的目的啊,不是吗?”
屋内的几个下属们都看到了。
那张年轻的脸和沙赖的完全不同,他似乎更像是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那位曾经陪伴着沙赖一起管理沙赖组的二代目夫人。
这个年轻人仰起头来的时候,脸上描绘着一场邪气的噩梦。
他的瞳孔时极致的黑色,笑容危险而又疯狂。
这就是……沙赖组的少爷。
可是,这段父子关系怎么看起来。
似乎非常的不融洽。
苏格兰回到财务部大楼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对劲。
一楼好像有客人坐过的痕迹。
桌子上还摆放着没吃完的瓜果点心,而正厅的电视机还是热的,明显是运作了一下午的结果。
这几天他和波本都在忙着处理怎么让川合里野给boss交差这件事,顺便还处理了一些小穗淬。有两三天没来找那个孩子,估计要发点小脾气了。
苏格兰把贝斯盒放在一楼,起身朝着楼上走。
到了五楼的时候,他心里感觉到的那种不对感觉更甚了。
原本整栋五楼只有最里面的那间是川合里野居住的地方,其他的都空着,川合里野自己不用也不让别人用,但是在苏格兰没来的这几天,好像给改装成了一些家居式的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