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常鸣心中永远隐秘不宣的痛点,即便是亲兄弟他也没法宣之于口,只有她,也只能有她——
于诗诗脑子都是嗡的,就听那边常鸣继续道:“可能是她也分享了自己的秘密,我没有忍住。”
“但我现在不后悔,她让我不要内疚,可我真的配吗?”
于诗诗脸都要扭曲了,却硬生生的挤出温柔的笑容:“当然,她说的没错,所有爱你的人都这么想的。”
又安慰了一会儿,二人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于诗诗结束通讯后当即就把手机砸地上了。
她心中冷笑,来这套?可惜段位太低了,安慰人都这么干巴巴的毫无煽动力,结果最后还是找她哄。
但她确实没有料到常鸣除了她之外那压抑已久的倾诉欲。
他想要更多人的认同,以累积自我原谅的勇气。
这怎么行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于诗诗找常鸣的频率明显就变高了起来。
常鸣只觉得时间仿佛回到他最离不开对方的时候,那时候诗诗也是每天以他为中心,不厌其烦的陪伴他安慰他的。
这是成年后常鸣便没有尝过的待遇,毕竟不是孩子了,诗诗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又有另外三个家伙的介入。
常鸣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她的时间仿佛都属于自己的感觉。
于是这天常鸣将沈迎约了出来,很痛快的便打了钱。
并对沈迎的安排大夸特夸:“她现在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叫我起床,就连早餐的时候我们都是通视频的,对我的关心更是前所未有。”
接着问沈迎道:“为什么你知道会这样?”
沈迎心道,快要跳出池子的鱼当然得赶紧捞回来。
不过嘴上却是:“当然是把你从被保护的身份中摘出来,激发她对你的独占欲。”
“我妹妹对你肯定是有感觉的,否则不会下意识的不希望你跟别人亲近,她现在每天尽可能的占用你的时间,就是想你跟‘那个女人’疏远。”
“还不明白吗?她有些吃醋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把她现在潜意识的喜欢和独占欲提炼出来,锤炼成真正的爱。”
常鸣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以前太过在意我和诗诗之间的唯一性,不让任何人插.入我们中间,这反倒成了阻碍吗?”
沈迎一脸孺子可教,这笔单子算是皆大欢喜。
沈迎出来的时候,系统凉凉道:【现在常鸣学会这套了,基本上已经用不着你了,你当男主这么蠢呢?举一反三都不会?】
沈迎笑了:“哈哈哈哈哈,拭目以待。”
常鸣这边严重占用于诗诗的时间,自然瞒不过另外三个人。
一个人一天也就24小时,还有基本的睡觉吃饭等必要支出,旅途中常常通讯不便,剩下的不多时间,给一个太多,另外三个自然能感受到明显的缩水。
于是三人又约在了一起——
这其中姜流许是早知原委的,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便告诉二人道:“诗诗前段时间打电话跟我问过常鸣的事,最近我也找那家伙侧面推敲了一下,确实成天都在跟他聊天。”
喻廷气极:“那不要脸的,肯定是不分时间场合的骚扰诗诗。”
“诗诗又不擅长拒绝人,就这么让他把时间占用了。”
姜流许摇了摇手指:“这倒不是,据我所知更多的是诗诗联系他。”
裴瀛:“为什么?”
姜流许:“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那之前,沈小姐去找过常鸣。”
“是去他家里找的,应该是有过什么密谈。”
二人一听又跟沈迎有关,这女人的破坏力他们是深刻体会过的。
闻言便不敢侥幸,三人直接杀到了沈迎家。
沈迎一看到几人,就冲姜流许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这男人果然不让她失望,有她在自己就不用操心广告宣传和客户招揽了。
三人落座,喻廷便单刀直入:“你又在跟常鸣密谋什么?”
“为什么最近诗诗会频繁联系常鸣?可别说这里没你的手笔,我是不信常鸣突然转性的。”
沈迎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隐瞒功劳。
便道:“那天你们签停战协议的时候,我看常先生状态还是不怎么好,心里就很内疚。”
“于是就主动找到他,想帮他理疗一番。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伤害已经造成,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好回报,就利用我的特长,做了次他的感情策划师。”
沈迎这话包装得再漂亮,也耐不住三人早就看清她本性。
裴瀛直接道:“收了多少钱?”
沈迎:“一千万。”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写了几百字的意见嘱咐,还是常先生信任我,坚定执行,才有这么好的效果。”
喻廷深吸一口气:“几百字卖一千万?你这还不叫明抢?”
姜流许和裴瀛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确。
这玩意儿明抢的次数多了,还大惊小怪什么呢?
喻廷一噎,悻悻的继续问道:“你给他出的什么缺德主意?”
沈迎耸耸肩:“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更了解我妹妹,更知道如何打动她,再利用常先生的特性定制而已。”
“喻先生知道了也没用,个人情况不同没法照抄作业的。”
喻廷怒而指责道:“你利用你妹妹赚钱,良心不会痛吗?”
沈迎:“亲姐妹,不会计较的。”
“而且你们不是说她对我很内疚吗?甚至内疚哭了,我这不是尽量在减低她罪恶感?”
喻廷:“她说内疚你就真敢承认啊?事情怎么样的你心里没数吗?”
沈迎挑眉:“看来喻先生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感啊,还有心思对我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