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瀛眼神已经在开始怀疑他智商了:“你疯了?诗诗不在你就开始肆无忌惮,还得意到我面前?”
“你是真以为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喻廷不可思议:“这事你也配说保守秘密?你敢跟诗诗说?”
裴瀛:“你以为我不敢?”
喻廷:“那就打电话啊,马上打给诗诗,告诉她谁先起的龌龊念头。”
裴瀛看他像看无耻的疯子:“你想说我?哈!你自己干的事想拉我下水。”
喻廷大怒:“少装蒜,你狂得都亲自把人送我面前了,剧组那么多人看见,这会儿还想撇清关系。”
裴瀛嗤笑:“我顺势送个人还被你讹上了?”
“喻廷,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你想要共犯吗?想要个共犯减轻内疚感?那你该找的是常鸣,而不是跑来我这里胡搅蛮缠。”
他看了沈迎一眼:“她在我眼里除了是诗诗血缘上的姐姐外,我对她的一切毫无兴趣。”
沈迎闻言开口道:“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兴趣就浓厚得很。”
裴瀛刚跟喻廷这个胡搅蛮缠的掰扯不清,听到沈迎这话,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看向沈迎,眼中透着傲慢和讥诮:“沈小姐对自己的魅力未免太过自信。”
沈迎:“可是我妹妹现在还没联系我。”
裴瀛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女人接着道:“之前姜先生找上门,已经表明了你们四个对我的身份知之甚详,并且打电话跟我妹妹求证过。”
“以我妹妹的表现,在知道我的下落后,应该立即回来找我才对,可现在别说人影了,就是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也就是说这些天过去,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我的存在。常鸣还好说,他干的事不好交代。”
“但你们的动机就耐人寻味了吧?”
沈迎走近了几步,来到裴瀛的办公桌前:“按理说你们不是该迫不及待的卖了常鸣,排除一个竞争对手吗?”
“但你们没有,那就说明我在你们看来有别的价值,而这个价值比向我妹妹邀功,或是搞掉一个竞争对手更重要。”
沈迎与裴瀛对视,视线直接拷问到他的内心:“我的价值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裴总也同样的选择缄默,这是您说的没兴趣?”
裴瀛与她对视了几秒,率先转移了视线——
“我只是不想打扰诗诗旅行而已,她走之前很迷茫,这次行程对她很重要,我不希望她分心。”
“并且我不认为她跟你见面是好事。”
沈迎问:“为什么?”
裴瀛冷酷道:“你和诗诗早已走上不同的道路,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明媚善良。而你——”
“那天对常鸣的事足以看出来,你心机深沉,喜欢玩弄人心,又肆无忌惮,心中没有约束,连常鸣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是诗诗。”
“你已经放下童年的偏执和怨恨了吗?我想是没有的,只是懂得掩藏了。”
“这样的人,我不会放任出现在诗诗面前。”
沈迎闻言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理由表示信服。
接着问道:“可即便如此,你还是对我有兴趣。”
裴瀛简直无语了,今天来的人都听不懂人话吗?一个比一个自说自话。
他有些生气了:“我说没有!”
沈迎:“那为什么不赶我离开这座城市?”
裴瀛一僵。
就看到沈迎脸上露出笑意:“这对你来说很容易吧?照你的说法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为什么不赶我走?”
“难道是觉得我可怜,不想赶尽杀绝?”
“这不是理由吧?只要对我妹妹不利的,你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
“更何况光是常鸣给我的就近千万,您要是赶我走再补贴一点,够一个普通人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安顿了。”
“区区一点钱就能皆大欢喜的事,根本不够让你迟疑。”
沈迎离开原地,踱步绕过办公桌,来到裴瀛的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
微微俯下身道:“说到底裴先生留我在这里,是在观望什么吗?”
裴瀛此时整身躯有些僵硬。
沈迎:“昨晚裴先生知道常先生可能跟我过从甚密的时候,流露出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有愤慨却没有欣喜,为什么?不是可以留着当把柄告诉我妹妹吗?又一个情敌出局了,裴先生怎么没有喜色?”
“能感觉到你明显的焦躁和庆幸,这可矛盾了。裴先生焦躁什么?焦躁被人抢先?又在庆幸什么?庆幸已经有两个人开了头,你就可以顺应大流为自己找借口了?”
裴瀛极力忍耐,才维持了神色平静,不让自己露出难堪。
但喻廷可不管这些,他只当是沈迎的攻击手段。
但又觉得她分析的无懈可击,便真的愿意相信沈迎的说辞了。
于是鄙弃的看着喻廷道:“原来你打的这主意。”
裴瀛当即就怒道:“你有什么脸蔑视我?仅凭她的一家之言?就算她再会颠倒黑白,我什么都没做过是事实。”
“反倒是你——”
话没说完,喻廷打断道:“我不知道,你送的她上山,说没关系谁信。”
鸡同鸭讲中,喻廷窃喜,看来这女人是开始发力了。
坐等好戏——
果然沈迎这会儿就露出遗憾之色:“听说我妹妹对裴总有救命之恩。”
“然后又有青梅竹马之谊,裴总心中的感激转变为爱意很正常。”
“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妹妹,带她进入你的世界,她忍痛离开自己唯一的亲人,身边就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你俩互为救赎,经历过命的考验,在我看来裴总应该是最不可能背叛我妹妹的人才对。”
“可为什么呢?”
裴瀛咬紧牙槽,舌尖都产生钝痛,来制止自己流露一丝迎合这女人的异样。
却见这女人又慢悠悠转了回来,半支在他办公桌上,与他近距离对视。
她脸上的神色逐渐转变为诗诗独有的受伤悲痛:“为什么啊?阿瀛。”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为什么我才离开几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为什么要找姐姐?你让我何其难堪,让我们姐妹如何自处?”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会伤害到我对吗?”
裴瀛猛地起身:“不是!”
即便理智清楚明白眼前是个冒牌货,但巨大的内疚和恐慌还是席卷了他。
就仿佛诗诗本人站在他面前质问一样。
裴瀛反应过来后恼羞不已:“闭嘴!”
沈迎恢复了自己的表情,但嘴上却没停:“为什么不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