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对战五条悟时用到的咒具墨镜,莱伊事后并没有回收,然后,这几天中原中也望向她的目光很是复杂,就是心疼,很心疼。
感觉他又脑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一直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吗?”
“被吓到了?”
莱伊知晓以对方的好奇心不可能在得到这东西后还能忍住不去用用看看,大概也能想象咒灵世界带给他的冲击,莱伊无所谓地笑道:“虽然那些东西丑是丑了点,不过目前尚未出现我还解决不了的咒灵,它们威胁不到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中原中也只是在为少女感到委屈,“在你眼里的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这对你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你误会啦……”
莱伊忍俊不禁地微微一笑,“能目视咒灵的能力我是中途拥有的,所以我才能正确的认知到何为丑,何为美。”
“如果我从出生就能看到这些东西……”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莱伊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我估计就没什么想活着的想法了。”
中原中也沉默不语。
此时,两人正身处在横滨mafia大楼的天台上,在这高处,能将整个横滨夜晚灯火斑斓的景象都纳入眼中。
莱伊双手撑在栏杆上,看似在欣赏着城市的风景,但眼睛的视线所及却没有对焦到任何东西上面。
“中也,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少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毫无征兆地就将一个重磅炸/弹丢到了明显怀有心事的少年身上。
中原中也的身子一僵,如果是平时的他,说不定已经脸红地跳脚,为少女这直白的发言感到万分羞耻了。
但他此时的状态却出乎预料的很是平静,只是微微低下头,让帽檐将他可能会失态的神情给遮掩住,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嗯”了一声。
幻想过无数次将心中爱意脱口而出的场景,但真到了实施出来的时候,中原中也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沉重的心情,就如同附加在敌人身上的重力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样。
少女背对着他,身后的长发随风扬起,宛如随时会煽动翅膀起飞离开的蝴蝶一般,她对于中原中也的回答还没有任何的答复。
中原中也有着很不好的预感,焦急的心情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有点等不了了,他艰难的开口,“你有答案了吗?”
“……抱歉。”
沉默了许久的少女终于给少年暗恋的心思判了刑。
“我不能以同样的心情去回应你。”
“你不要……再喜欢我了。”
——
森鸥外也知道了莱伊持有咒具的事情,他把莱伊找过去,很直截了当地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咒具。
“你需要?”莱伊问。
“你清楚我这人的,莱伊。”
森鸥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作为首领,我要比手下多想好几步,为的就是为未来有可能影响横滨的变数做好准备。”
“咒术界的人惹着你了?”
森鸥外淡笑不语。
反倒是趴在昂贵地毯上画画的爱丽丝气的怒摔画笔,柔软的脸蛋鼓成一个气球,“那些坏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莱伊的身上,我一定要让林太郎去干掉他们!”
“哎呀,这是怎么了呢?”
莱伊将可爱的爱丽丝抱入怀中,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是谁把我们家的小公主给惹生气了呀?”
“他们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爱丽丝抱着莱伊的细腰,头埋在她的怀中,非常霸道地说:“莱伊,你不可以像喜欢爱丽丝一样喜欢那些咒术师,你要是敢这样,爱丽丝就永远不理你了!”
莱伊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森鸥外,后者顺势而为的解释了这些天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联姻啊……”
莱伊感慨道:“一些古板的世家总喜欢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拒绝了,然后呢?”
“……我们算是被对方彻底盯上了,如果没意外的话,这段时间对方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
森鸥外脸上连浮于表面的笑意都没有了,紧紧交握在前的双手上暴起青筋,“近期就不要一个人行动了,我会让中也贴身保护你的安危的。”
“不,不必了。”
莱伊将爱丽丝放下,随意地往森鸥外的办公桌上一坐,“就凭我们现在透露给外界的关系,你的处境也很危险啊,林太郎。”
“嗯,是啊,如果我不幸死掉的话,港口mafia往后的荣光就要由你来铸就了,我亲爱的女儿。”
在面对悬在自己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剑时,森欧外反倒是能轻松地笑出来了。
“想都别想。”
莱伊一脸冷漠,“我最讨厌的一种死亡就是过劳死了,你自己离开了一身轻,却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算盘打得很响啊。”
“子承父业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于你而已,也不过就是多一个产业的事情。”森鸥外轻描淡写地说道。
“很遗憾,我可不是那种乖巧听话的孩子啊。”
莱伊轻轻摇晃着双腿,反客为主道:“这阵子你可不要一个人行动,我会拜托中……红叶姐他们好好关注你的。”
森鸥外捕捉到了少女微妙的停顿,“和中也闹矛盾了?”
“对了,关于你说的咒具——”
莱伊岔开话题,“我不仅能提供给你目视到咒灵的咒具,能直接对咒灵造成伤害的咒具,你想要,也是没问题的。”
捕捉到森鸥外眼里闪过的一丝精光,莱伊的嘴角缓缓勾起,“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这些咒具拿在手上,除了斩杀咒灵,就只能用在自保的用途上。”
森鸥外丝毫不意外,他点头的很快,“我答应了。”
“……还有什么事吗?”
聊完公事以后,森鸥外就一直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盯着莱伊,直把后者盯的激起了一皮的疙瘩。
“我只是在想,如果哪一天,我的生命真落到了对方的手上,他们用我来要挟你,你会为此而退让自己的原则吗?”
森鸥外问的范围很笼统,莱伊的眉头微微一皱,“在林太郎的眼里,我的原则会是什么样的呢?”
“你所坚持的要做的事情和你所坚持的绝不能做的事情,那都是你的原则。”
森鸥外举例说明:“比如他们会拿我,也可能是其他人的性命要挟你去为他们做事,成为一把趁手的刀,当然在这一件事情上,能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似乎也不用太担心。”
“……你这不是已经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吗?”
“我比较担心的是另一些更极端的事,假如出现将你和其他人的性命安置的天平两侧,二者只能取其一的时候——”
森鸥外用着目光审视着她,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吧。”
空气静默了十几秒,坐在办公桌上的高雅少女再次睁眼时,散发出了与mafia首领办公室环境融为一体的黑暗气息,黑眸里疯狂的情绪往外溢出,她嘴角微微扬起——
“我是名赌徒,林太郎,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一样的,为了目标理想的最大利益化,我们可以去抛弃一些无所谓的东西,只不过比起你,我多了一样绝不能触碰的禁令罢了。”
“自己的生命是无所谓的东西?”
森鸥外那酒红色的眸子冷的能结成冰块了,“作为医生,你似乎忘记了最根本的原则——只有保全自己,才能去拯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