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快进来坐下啊。”
织田作之助定了定神,将视线投向北原亚纪身前,摆放在屋子正中央、似乎是用来待客的矮桌。
桌子刚好处于阵法的正中央。一想到接下来要坐到这个像是被诅咒一样的地方,即使是身为前黑手党成员、见惯了暴力血腥场景的织田作之助也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或许这只是委托人个人习惯罢了,还是尊重一下老人比较好。
这样想着,织田作之助脱掉鞋,踏上有些老旧的木质地板。
“啊受不了了……”
他身旁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打量着周围的江户川乱步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走过去的动作。
“这个地方就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在这样的屋子里住下去可真是难为你了。不过做贼心虚太过明显我已经完全看不下去了,倒不如你直接将事情告诉我,直接去警局自首怎么样?”
“什么?”
被这样说的老人显然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大概是迫于织田作之助的压力,北原亚纪并没有上前动手动脚。
她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干巴巴的手,愤怒地指着江户川乱步的鼻子,向一旁的织田作之助质问道:
“这就是武装侦探社对待委托人的态度吗?看起来你们也不过只是徒有虚名罢了。还请……”
“是因为得罪的人有着无与伦比的、超自然的能力,所以时刻担心着对方会来报复你吗?”
江户川乱步打断了她的话。
“你担心如果那个人知道了你的事情,会回来报复你,因此找了我们来做保镖――不过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到现在才知道害怕也真是不可思议,是因为突然察觉到对方不仅仅只有自保的能力吧?发现那位的身份居然是黑手党干部之后,突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为此每天惶恐地到处胡乱求救……”
这位名侦探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北原亚纪的脸色越来越灰败,似乎是被江户川乱步的话击溃了最终的心理防线,她一下子瘫坐在地。
满头银发的老人一下子转变了态度,发出嘶哑的喊叫:
“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一个穷困潦倒的老人,怎么可能知道你说的那些事情?这个委托我撤回,你们快走,给我出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将武装侦探社的两位调查员推出门外。
织田作之助本想顺着江户川乱步的意思将北原亚纪先控制住,之后交给警方,却被江户川乱步拦住。
“走就走!织田,这个人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来管,很快她和她背后的组织就会自取灭亡。”
这样说着,身着侦探服的青年转身,斗篷扬起飘逸的弧度,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北原亚纪猛地关上门,门与门框撞击,因为那层厚厚的符咒而只发出闷闷的声响。
……
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的孤儿院,完全不能将眼前的建筑与往日在lupin酒吧与日和聊天时所提到的印象联系起来。
“这里看起来可真不是一般的排外。话说这完全不像是孤儿院了,感觉像是去掉包子馅的包子――只留下包子皮一点都不好吃,单独吃馅又会太腻……真的会有人来这里领养孤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