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回闯王,云昭的写这半阙词的意思是,除了他,谁还能执掌大明天下?
与当年楚王问周天子鼎之轻重是同一种意思。”
牛金星回答了李洪基的问话之后,就退了下来。
“哈哈哈,昔日的黄口孺子,今日也终于硬气了一回,爷爷还以为他这一辈子都准备当王八呢,没想到这个黄口孺子毛长齐了,终于敢说一句心里话。
不过,大明天下那么大,他何处不能去,为何独独看中了爷爷的襄阳?”
牛金星道:“云昭所虑者不过是,闯王与八大王合流,只要占据了襄阳,那么,他就能把已经占据的夔州府施州卫连成一线,继而将蜀中完全包围在他的领地之中。
也就是说,云昭占据襄阳,一是为了将闯王与八大王分割开来,二是为了护卫汉中,三是为了方便他图谋蜀中,乃至云贵。
云昭野心勃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闯王定不能让他得逞,臣下以为,闯王此时应该快速解开与八大王的仇怨,放弃对罗汝才的追索,合力应对云昭。”
李洪基苦笑一声瞅着牛金星道:“我们不是没有跟那头野猪精打过,你问问刘宗敏,问问郝摇旗,再问问李锦他们那一次占到便宜了?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你以为联合了张秉忠就能打的过了?
蓝田军队不是朝廷军队,我们用惯的法子,在蓝田军跟前没有用,他们不要钱,只要命,将官一个个都是云氏本族人马,野猪精一声令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些年,如果不是野猪精一直把目标对准建奴,我们的日子更不好过。
奶奶个熊的,这头野猪精在很早以前就把大明看成了他的盘中餐,怪不得他宁可带人去草原跟蒙古人作战,跟建奴作战,却对我们不闻不问。
他这是从根本上就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是一群流寇,是一群泥腿子。
娘的,什么时候强盗也开始分三六九等了?
他云氏当了快一千年的强盗,就比我们这些才当了十几年土匪的人就高明吗?”
宋献策在一边道:“闯王还是快快决断吧,袁宗第在襄阳已经如坐针毡,如果我们要守襄阳,就尽快发援兵,如果不想与蓝田征战,我们就放弃襄阳。”
李洪基瞅着宋献策道:“你非要从我嘴里听到放弃襄阳这句话吗?”
牛金星叹口气道:“既然闯王主意已定,我们这就下文书,命袁将军撤离襄阳。”
眼看着牛金星与宋献策离开了,李洪基就对刘宗敏道:“地盘对我们来说没大用,襄阳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刘宗敏道:“闯王说的极是,人马才是我们的命根子,只要人马还在,我们就会有地盘。”
李洪基有些无奈的道:“就怕我们占领到哪里,云昭就会追击到哪里,那个时候,我们兄弟就会成为他的开路先锋。”
刘宗敏道:“我们每到一地,就大肆劫掠,给云昭留下一片白地也就是了。我们要钱,要人,云昭要地,只要我们有人,有钱,天下之大,我们何处不能去!”
看着部下们一一离开,李洪基忍不住暗自喟叹一声道:“打不过,是真的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