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并不害怕,瞅着云春道:“看样子姑娘是一个受主人家宠爱的丫鬟,定是陪伴主人一起长大的家生子吧?”
云花在一边呆呆的道:“呀,春春,她猜的好准。”
媒婆笑呵呵的从云春手里挣脱出来,反手握着云春的手道:“姑娘颜色不好,却深受主人家喜爱,这般年纪了正是干活的时候,十指还如葱白一般,可见主家对姑娘的喜爱,切切不可恃宠而骄,让十几年的情分没了。”
媒婆这一番话明明就没有夸云春长得漂亮,甚至还有一些指责之意,不知怎的,这些话落在云春耳中却格外的中听。
“哼,我家少爷才不会因为我干了蠢事就怪罪我,上一次我给他挑木刺的时候把他的脚刺了一个窟窿,他都只说自己命苦,怨不得我。”
钱多多在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两个愚蠢的丫头片言数语,就把三人关系卖的干干净净。
果不然,媒婆再看钱多多的时候眼神中就多了一丝玩味,再次蹲礼道:“姑娘也是从小被人调教过的?”
云花在一边吃吃笑道:“他是被我家少爷抢回来的。”
钱多多再次哀叹一声,在云氏待着那样都好,就是家里人总是没有一个上下尊卑,更何况,云春,云花是出了名的蠢。
这样多嘴的丫鬟,在别人家早就被丢井里喂王八了,只有在云氏,她们能活的极为开心,并且会自以为是。
不过,如果云氏不是这种家风,她自己一介被人抢来的女奴,哪来的资格活的跟大家小姐一样。
“我听说花婆婆手中有更好的人。”
媒婆往钱多多身边凑凑道:“看的出来,姑娘是跳出苦海了,长成这般颜色,依旧是处子之身,主家少爷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美男子。
您说花婆婆手里有好货色,老婆子也算是东关街上出了名的人物,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货色花婆婆能给的,老婆子也能找到。”
媒婆说到云昭的时候,钱多多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鼻子酸酸的,又想流鼻涕,很多夜里,她都在幻想,如果在很多年前,自己要是能遇见那头温柔地猪该多好。
进了扬州之后,钱多多就如同进入了梦里,一会儿眼前飘拂的是残酷的往事,一会儿眼前出现的又是在云氏的欢乐模样。
媒婆的话更像是梦里边的旁白,一点点的将她从梦幻中拖出来,重归于现实。
“三叔,带这个婆子出去!”
梁三答应一声,揪住婆子的脖领子稍微一用力,这个瘦弱却涂脂抹粉的媒婆就从大门里飞了出去。
媒婆重重的摔在地上,却不叫喊,大声道:“姑娘既然要见花婆子,老身还是能带她过来的,只是茶水钱……”
梁三从怀里掏出一锭一两的小银锭子,丢在媒婆面前道:“把姑娘要的人带来,回头还有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