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突然拨了进来,吓得我差点把我刚才表情狰狞的丑照也选进去发送出去了。
我手忙脚乱地取消了选择的照片,才后知后觉匆匆忙忙地接起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你在干嘛!”
我自觉地把手机拿到离耳边两三厘米的距离,精准地听到了空气中漏出的松田阵平不满地抱怨大吼的声音。
“跟你分享我的美好度假生活呀~”
我敢保证松田阵平一定听出了我声音里掩饰不住快活的气息,相信海风一定能把我的快乐传递给他。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偷偷出去度假!”松田阵平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的样子呢,他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也许是在人流众多的警局里吧。
“我也很希望呀。”我假装情绪低落,实则内心已经笑开了花,“可惜我这是带~薪~休~假~,
松田君恐怕不能申请到带薪休假吧,害,听说警视厅最近事儿很多,恐怕连普通周末都要加班吧…”
知道什么比带薪休假更快乐吗?
那就是当你在休假还能照常拿工资的时候,你的好朋友在无情加班。
“太!过!分!了!”我似乎已经听到对面的松田阵平咬牙切齿的声音了,“你在吹吹海风的同时,有想过你的好朋友在烈日下刚拆完八个炸弹吗!?最后一个拆完还会自动飘彩带的那种!”
此刻我在颤抖着肩膀努力隐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自从松田阵平重新回归拆弹组以后,他已经好几次拆到“惊喜”炸弹了,友好的炸弹犯安装一些拆掉炸弹自动喷射礼花的装置,最后他会在一排警察肃穆的眼神中顶着一头彩带走出现场,被迫顶着彩带接受电视台记者的采访。
至此我开始热情邀请他帮忙拆我的盲盒,抽到隐藏款概率大大提升。
“太过分了!”
听到这句话我刚想乐呵呵地嘲笑他,但是突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从电话里传出的松田阵平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出声的安室透在旁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似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捏着嗓子装模作样地嘲讽我道:
“震惊!公安男友烈日加班,女友竟然海边度假并加以嘲讽!奉劝广大群众,做人还是单着好!”
我赌一百个松田阵平,安室透这话绝对是在嘲讽我。
自从我找松田阵平假扮我男友救场以后,安室透在企图揭穿我在法医岗位上不务正业的目标上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企图让“假男友”松田阵平和我分手。
在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他对松田阵平图谋不轨了!
我做贼般谨慎地捂住了手机,希望松田阵平不要听到安室透试图挑拨我俩伟大友谊的危险发言。
但是松田阵平还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两句,他在另一头说:
“刚刚你旁边那个人……”
“他在胡言乱语啦哈哈哈你不要理会他。”我连忙企图用假笑掩饰过去。
“这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耳熟吗?”我思考了一阵,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松田阵平什么时候曾经见过安室透,他们两个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呀,于是我接着说,“可能你认识的人里面有声音相似的吧……”
我才说了两句,余光瞥到一旁的安室透的表情竟然有些僵硬,还小声地清了清嗓子。
可惜打趣松田阵平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他似乎又接到一个拆弹的任务,匆匆挂了电话奔赴现场。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不会再拆到什么喷彩带,撒花,播土味歌曲的炸弹了。
我不舍地挂掉电话,小兰在一旁八卦地凑过来,问我在和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