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那乐平贴身的管事太监发现,自己随身的出入宫门的腰牌也不见了……
安庆服下药后,便因着药性昏昏沉沉的睡去,可是梦里依旧是不安稳,许多的影像压抑不住地喷涌了上来,一会是湖中的怪兽偷袭,一会是是个中年女子坐在花团锦簇的后花园搂着她笑着叫“安庆”,一会又是那个曾经惊吓到她的皇帝,一身轻便的猎装带着她骑马射箭,而她则开心地催动着小马,不住地喊着:“二哥,等等我……”
梦境到了后来,便是两个粗鄙的大汉,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双颊,不住地往她的口里灌药,那药的味道奇苦,是她生平尝过最难吃的东西……
看着那两个的大汉一脸的狞笑,安庆呼吸变得局促,拼命地摇头低喊着:“不……放开我,放开我……”
终于猛地一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被一人揽在怀里,身下一颠一颠的正骑在马背之上。
她微微抬头一看,用披风紧紧包裹住自己的,正是晋王宣鸣。
她微微的出声叫着“晋王”,却发现自己嗓子都因为方才在梦里的嘶喊而有些嘶哑了。而脸上也是一片的湿意。
此时已经离得京城老远,宣鸣却不肯停下马匹,直到来到码头,起锚开船后,他才终于正视萱草,嘴里淡淡地说道:“你想起来了?”
他利用了乐平入宫以后,便装扮着太监利用腰牌出了耳院,稍微打探后,一路潜行入了观月宫,迷晕了众人后,将昏睡的安庆打扮成了小太监,略略地涂抹了些药粉,伸出些红斑,便装成了生了麻风病的小太监,在宫里的下役房的眼线帮助下,从宫中专门运送老病而死的宫人的偏门出了宫来。
这一路来,安庆呓语不断,他听得分明,不过心内也是放下了一件——这个女孩到底是失忆的,并没有存心开诓骗于他。
安庆睁开眼便见到了这几日来她日思夜想的宣鸣,可是梦境与现实不停的冲撞着她混乱的脑子,这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是如何面对宣鸣,若是梦中的种种只是梦,那该是多么好……这么一想,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宣鸣此时解了外衫,只着里面的单衣,长发从解开的发冠里披散了下来,微微遮住了冰冷的眉眼,坐在船舱里厚厚的绒垫之上,慢慢地开口道:“该是如何称呼你,我的小公主?
打从来到了宣鸣的身边,安庆从来没有见过宣鸣这般冷漠,甚至是带有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时间,心内竟然是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般,难受得很,直觉惯性地想要靠在宣鸣的手臂上哭一哭。可是却是被宣鸣一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