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飞燕说完,皇后便一挥手,“你家二殿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是不开口还好,开口求到本宫这儿来了,哪有轻易作罢的道理?皇帝亲赐的正妃,也是过不得他的眼,就这么的死在边关了。克妻的名声传出去了,一时也是不好娶妻了,总是不能王府没个正经的女主子,如今,皇帝烦心着……政事,一时懒得管他的这些个府宅里的私事,就且由了他的性子了。只不过,从前朝算起,就没有妾室扶正只说,他若是想让你成正位,少不得是要重新成礼的。你可愿意挺着肚子回了娘家,择日再娶?”
这话一出,若是换了旁的女子定然是花容失色。皇后那话里的意思,便是要和离了后,再重新娶入门内,这样的话变数可就是太大了。
飞燕却是顿了下,微微俯身坦然道:“单凭骁王的安排……”
她只说听骁王的安排,却不是听皇后的吩咐,言下之意便是倾心相信自己的夫君会做出最好的安排。
沈后何尝不明白飞燕的意思,只是这般的倾心相信,却是她身边的那些个已经成为贵胄的新野女眷都是做不到的。
她们这些从新野出来的新贵,不是没有过夫妻举案齐眉的日子。当初揭竿而起,拉大旗造反,从此过起的便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成者王侯败者贼,汉子在前线流着血汗,新野的婆娘们个个在家撑起了一片天!可是这内里的种种苦楚不易,哪是这些个京城里遗老贵女们能了解的?
到头来,种种的付出牺牲后才发现,共苦易而共富贵难,夫君们发达之后,若是能做到不宠妾灭妻便是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再奢求往日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可是自己的这个儿子竟是脱了老子的骨骸,生出一副痴情的肝胆,倒是叫人有些唏嘘了……
沈后想到了自己的烦心处,便是不想再言语,懒洋洋地道:“这等大事,若是由着老二亲自告诉你,怕是你多心想着他诓骗了你,便是又跑到本宫这,央着本宫亲自与你说,经了本宫的口,准了这事儿,日子也是选好了的,便是下个月初,你且回去准备着吧……”
说着便命飞燕出了宫门。
回王府的这一路,飞燕都是沉寂不语,待得回到王府门口,远远便是看见一道挺健的身影立在了府门口。
待得下了马车,,骁王执握起了她的纤手,却看见佳人冲着他微皱鼻子:“殿下倒是落得清闲,竟是央求到皇后哪里求着代为停妻再娶……”
骁王却是一伸手臂,像当初成礼时那般,突然将飞燕拦腰抱起,大步跨入了府门,笑着说道:“既然是不能再娶旁的佳人,便是要反复地多与你成礼,才好过那日日新郎的瘾头啊!”
“殿下,你又是满嘴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