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骁王趁着微亮的晨曦翻身上马,准备处理临行前的政事去了。
到了军营前,却是看见一人早早便立在了府门口候着了。
等到骁王的领着一干侍卫到了近前,才发现竟是王玉朗。许久不见,他倒是黑瘦了许多,但是身板比着以前结实了些。
许是起得太早,王驸马还未用早饭,应该是在路边起早的摊贩那买了一碗薯粉,正捧着木碗坐在大营边的青石上慢慢地吸溜着。
这关卡也是不对,正是薯粉温度差不多时,猛喝了一大口,眼角就看到骁王起马来了眼前,连忙放下倒扣在脸上的碗,准备着赶紧咽下去,结果咽得急了,全呛在了嗓子眼,一下子喷了出来,弄得朝服上也是点点的薯粉汤,眼泪鼻涕一起出,甚是狼狈!
骁王看着王玉朗慌乱着手脚的模样,便是一皱眉:竟然还是那副以前的蠢德行!亏得方才看他的那一瞬间,还以为这人稍有些长进了呢!
“王驸马竟然是起得这么早,进了军营再用早膳啊,在这迎着风口喝薯粉,也是难怪能呛到……”骁王也不再看他,便是冷冷说道。
王玉朗接过一旁的侍从地过来的手帕,手忙脚乱地擦拭干净了下巴与朝服上的薯粉汁说道:“骁王教训得极是,下官失仪了。只是因着许久未见二殿下,又是初来淮南一切毫无头绪,便是几日难以成眠,听说二殿下赶回来了,便是一心想着早些见到殿下,倾听聆讯,也好早日有些头绪……”
说话间,王玉朗踏着小步跟在了骁王的身后,一路入了军帐。
骁王命一旁的肖青拿来了淮南的布防与粮仓的地图,一并呈给了王玉朗:“这些是淮南安身立命之本,现在都是要交给王驸马了,趁着本王在,还请王驸马过目,若是有不妥需要重新布防之处,还请驸马自行调整另外各个地方官吏的名册也在这里,若是驸马带了顺手好用的帮手,也可自行安排着他们的去出。”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地方也是如此,王驸马毕竟新官上任,若是不带些帮手幕僚只怕也是难以打开局面。
没想到,王玉朗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皇上倒是为臣指派了些户部理帐的能人,可是下官却是一个都没有带,只是带了两个书童来此。倒是省了调任的麻烦。”
骁王闻言一挑眉,略带差异地看了王玉朗一眼。
王玉朗掏了那沾满薯粉的手帕,又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下官得到了圣谕后,家父耳提面命告诫过,治国不但在于创业,还在于守成。下官的才识能力和骁王比简直是萤火之光比之于皓月,所以愿意学那前朝的贤相曹参,萧规曹随,淮南的一切政令体制皆是不变。”
骁王闻言挑了挑眉,半眯着深邃的眼儿,若有所思地看王玉朗,突然说道:“驸马爷手里的娟帕针脚倒是细腻,巾角又是有个篆体的小字,一看便是闺房里得趣的小女儿定情之物,不知出自何人之手?总不会是本王那粗枝大叶的妹妹吧?”
王驸马似乎也没有想到骁王突然问道了这里,汗意更是汹涌,心知也是瞒不过,便是略为难道:“乃……乃是府上一位新进侍女所刺,若是骁王喜欢,下官只管叫她再绣一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