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又接连指出几个防御不妥之处。她每说一处,阿与公主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这些年,她也苦读兵书,对排兵布阵略懂一二,知道飞燕说得说理。
伯夷女王也是甚通兵阵,而且看着飞燕侃侃而谈的样子和定北侯夫人逐渐苍白的脸色,也心内也是渐渐有些不满。
就算那定北侯夫人真是诸葛书生又如何?竟是被个一直身在王府后宅,以色事人的侧室驳斥得体无完肤。
这等拙劣的布防竟然也好意思当宝贝一般拿来当贺礼,当真是欺负她伯夷族无能人,还是包藏着祸心,存心要给伯夷的边防留下可攻的破绽?
伯夷女王心中对定北侯夫人十分鄙夷,连带着对和其交好的南麓公夫人印象也差了几分,嘴里笑着道:“想不到侧妃竟是这般的人物,当真位大隐,竟是隐在了王府后宅之中,早就听闻骁王神勇,今日得见侧妃论兵的精妙,也是能遥想骁王用兵入神的风采了!
当下便是连看都不看那阿与公主一眼,也不再问那诸葛的真假,只是亲切地与飞燕交谈,又问了关于那机关石臼的问题。
卫宣氏和阿与公主却是再无没有得到伯夷女王的半个笑脸。阿与虽然有心想谈那筹备粮草之事,可是几次开口都是被伯夷女王打岔了过去。
倒是飞燕举起酒杯冲着阿与微微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定北侯夫人此前对我多有照拂,以后我必当竭尽所能,逐一还到!”
这话音量不高,可是内里的分量,阿与却是清清楚楚,望着飞燕那明净的双眼,心内竟是微微地发怯……
这个女人,竟是比在白露山上更有气场了,不但艳光照人,更是不怒自威。
有那么一刻,她万分地懊恼,自己竟是得的失心疯吗?为想出这等拙劣的计策,竟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若是飞燕没有出现,她老早已经从伯夷女王那得了粮草了。可是……尉迟飞燕竟是好命地逃过一劫,而她却是置身在了尴尬的境地。
想到这,她微微有些惶恐地望向卫宣氏,可是那卫宣氏老在就不坐在她的身旁了,而是站起身来,神态如常地与其他淮南贵妇一起笑语倾谈,只留下她一人尴尬地坐在席案上。
酒宴过后,飞燕回到瞻月楼。因为昨日的事故,肖青,窦勇甚是紧张,重新调派人手,以瞻月楼为中心,层层保护,保护得滴水不漏。就算是二楼的走廊也是布防了侍卫。
宝珠因为昨日中了迷药,变得更是有些惶惶,恨不得找来千钧巨石压住那大门口。
不过飞燕心内却是疑惑不解,为何整个二楼独独只有自己未中解药。
宝珠听了,倒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侧妃您前些日子饮下的汤药可都是二殿下的鲜血作的药引,自然是得了殿下的福泽,百毒不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