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的一双眼眸似乎也是被那大红的肚兜映红了,便是伸手要将那肚兜扯下,飞燕只能紧握着他的大掌,哑着声音说:“不要……”说话间,一滴眼泪便是终于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一路消失在浓黑的鬓发间……
霍尊霆半眯着眼儿,看着飞燕流泪的模样,终是停歇了手,只是声音也转冷了:“燕儿可知你已经是本王的侧妃?”
飞燕紧搂着胸口,勉强止住了哽咽道:“先前虽是想着一心服侍殿下……但的确不知成了礼后,还要対食……”
骁王闻言一挑眉,慢慢说道:“爱妃这是变着法儿骂本王是太监了?”
明知道自己便是一步步被眼前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骗入了圈套,当真是将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恨,偏偏自己以及亲人的身家都被这男人掌握玩弄于手掌间,就算明知被骗也是不能硬来,便是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了情绪道:“殿下的口舌十指俱在,哪个……敢小瞧殿下的男儿雄风?”
这副赌气的模样倒是逗乐了骁王,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以前挖坑设线,追着本王围打的威风倒是哪里去了?”
说着,竟是不再一味发难,命门外候着的侍女端来了毛巾热水,又叫她们出去,然后转身对飞燕说道:“起来洗脸吧,脸儿都哭花了。”
飞燕这才慢慢地起身,头上的金钗太多,坠得脖儿早痛了,少了侍女丫鬟的服侍,在铜盆架前低头洗脸时,也是不大舒服。
骁王在一旁耐心地帮她将头冠金钗拆卸了下来,又站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拢着她的飞泻下来的长发让她可以低头洗脸。待见她将帖服在脸上的铅华尽是濯洗干净后,骁王才松了手,说道:“去屏风后换了睡衣就安寝吧。”
与这二殿下相识以来,飞燕也是摸出了几分他的性情,若是缓缓地与他讨饶还好,若是赌气做对,这个男人便是有无穷的阴损路数在等待着,于是便依着他的话,入了屏风换下的轻薄的睡衣。
只是拿起那睡裤时,才发现竟是条白色丝绸制成的胫衣,其实大齐随了前朝,成婚的女子尤其是与夫君同房时,都是只着胫衣的,这样只有宽松裤腿,而无裆胯的裤子堪比幼儿的露腚之裤。
可是飞燕幼时便丧母,以后又是长期身在军营里,猛然见到这种上流贵妇习以为常的闺阁服饰,顿时涨红了脸。
恰在这时,听到了骁王懒洋洋地说:“若是换不上睡衣,便是本王帮你来换。”
飞燕咬了咬牙,这才将那胫衣套上,索性身上的睡衣很长,倒是遮挡住了,只是每走一步都是有些无依无靠的空荡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