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泪眼婆娑地将一封书信呈给了皇后。
沈皇后从侍女的手里接了那书信展开一看,登时凤仪失色,这竟是封劫匪绑票勒索赎金的书信!
究竟是哪里的贼人?竟是这般的大胆,居然绑缚到了皇家这里!那三王妃抽泣着言明京城的大理寺已经在官道上发现了三皇子贴身侍卫的尸体,证明那书信里所言非虚。
“还不快随了本宫去见皇上,在这里一味的哭泣有什么用?”沈后便是立刻起身去见皇上。
可是那三王妃却还是不动,期期艾艾了一会,到底一脸羞愧地说出来:“大理寺的人追查到三殿下是因为去了驿馆……看看落选秀女,而被贼人引到官道僻静处被抓的……”
沈后听了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整个身子往后一仰,气得是浑身哆嗦——这边老子还没选定秀女,那边的儿子便是亟不可待地拣选着,怎么一个急色得难看!
老三现在本就是待罪之身,他此次秘密返京乃是那沈后几次向皇帝开口恳求的结果。如今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传到皇上那里,她也是难辞其咎。
更何况,她让老三回京还有内里的一层隐情。前些时日南边的苗部归附,开通了商路,苗地出井盐,虽然味道不及海盐,但是价格低廉,井盐大量涌入,着实搅了沈家独揽的盐务生意。
当时沈家的大公子曾经进宫与她提及了此事。
霍广云明面上被贬岭南,可是实际是在她的授意下去了苗部,收买了长老提高了盐价。可是这样一来,大批靠井盐为生的苗民便遭了秧。听着老三前几日进宫时提起,曾有些盐农聚在了一处,拦截过他的车马。
这么左右一想下来,若是那劫匪乃是苗地的大胆暴民,当真是不宜惊动了圣驾,若真是只要赎金,到底是偷偷解决了才好。
再看这书信上写明了要二殿下骁王亲自交付赎金,便问道:“老二可是知道这事?”
三王妃抽噎道:“如今三皇子被贬斥出了京,京城里的宅邸都充了国库,这书信便是直接送到了骁王府的,然后是骁王命人将书信送到了驿馆的臣妾这里……”
沈皇后皱着眉接着问:“老二是怎么说的?”
“二殿下说……此事甚大,他不宜做主还请皇上定夺……可是臣妾却觉得此事不宜惊动圣驾,便是先来告知母后……”
沈皇后冷笑道:“你这妇道人家都明白的事情,他如何能不知道?自己亲兄弟生死攸关的事情,他都不上心,当真是铁石打造的心肠!”
当下便命人去宣骁王进宫。
可是过了一会,传信的侍卫回来,小声回道:“启禀皇后,二殿下奉旨要去山东彻查盐务,已经出了京了……”
骁王的确是出京了。不过这份盐务的差事倒是不那么急切。出了京口后,他便在郊外的都尉营停下歇息了。肖青看着骁王居然在大营里支起棋盘,优哉游哉地下起了棋来,便在一旁侯着,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骁王,那三殿下的事儿,您真是不管了?”
骁王没有说话,只是说道:“将监视那柳迎生的人都撤回,免得打草惊蛇。”
肖青心知骁王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自从上次公主遇袭后,便他便奉骁王之名,秘密彻查了公主的身边之人,却觉得毫无可疑之处,直到那柳迎生被打了三十大板后,却出了戏班暂时居住的宫中乐坊,被骁王布置的暗探撞了正着,这才露出了破绽。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三也是该长些教训了,若是此番能顺利抓获那贼首,他就算于是遇险也算是为了大齐的安定捐躯,不愧为霍家的好儿郎,倒是也没留下什么遗憾。”
听着骁王的话,肖青的脸一拉,暗暗为霍广云三殿下捏了把汗,于是言道:“既然殿下不想管,那为何我们还不快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