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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字画的落款是“仲生”,如果没有记错,乃是那骁王的字便是仲生。

想不到他虽然无礼至极,这笔力倒是苍劲锋挺,丝毫不逊色大家手笔……难道,这里是骁王的卧房不成?

果然宝珠接着说道:“昨儿个,王爷带着小姐回来时,小姐醉得不行,又……吐了,所以王爷便把小姐直接抱进了卧房。”

飞燕默默深吸了口气:“我的衣服……是谁给换的?”

宝珠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斗胆换下来的,实在是小姐当时醉得不省人事,又……又吐得厉害,实在是没法不更衣……”

被宝珠这么一说,飞燕这才嗅到自己的身上的确是有些异味,登时脸颊有些微微发烫,这下子可真是身有异香了,原来自己昨个竟是丢丑了,不过这样也好,倒是免了被骁王那登徒子轻薄的担忧,虽然骁王勉励自己应“匿瑕含垢”,但是对着满身的秽物应该也是下不得手了吧?

想到这,倒是减轻了羞涩之心,在宝珠的服侍下入了放了花瓣的木桶净身。不过因着昨日马车上的一节,飞燕倒是另起了担忧,原以为这骁王因着中毒衰减了雄风,虽然是被骁王迫着入了府,自己的清白本来应是无虞,可是昨日那一节,自己随时酒醉,却隐约觉得这个混账皇子舌上的功夫竟是不弱,想来未中毒时也应是个花丛间徜徉的风流坯子,而今没了真本事,却是色心不改,若是自己真的入了府里,那骁王竟生出了些许旁的折磨人的心思可该如何是好?

思及昨日马车上的不轨之举,飞燕心里一阵的气愤,可气愤之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毕竟还是把这权宜的亲事,想得太过简单。也许在兵法操练上,她与这骁王不分伯仲,可是在人情世故蝇营狗苟的算计上,自己到底是不如这个老奸巨猾,寡义廉耻的骁王。

换好了衣物后,她便想着先离了王府回转家中,可是宝珠却说道:“王爷有吩咐,小姐您醒了就去后花园的练武场去见他。”

飞燕不知骁王是何意思,便由宝珠带路,顺着蜿蜒的青石小路转到后花园。还未转到石门处,便已经听闻里面传来了阵阵呼喝的声音。

只见骁王正与几个男子打着赤膊,在一起比试拳脚。骁王看起来应该是经常演习拳脚,就算现在已经贵为皇子,可是那身上纠结的肌肉依然如同阵前杀敌时强健,晶莹的汗珠在被晒得呈褐色的肌肤上一路欢畅地滚动着,飞燕瞟见那骁王的后背依旧裹着纱布,心里略略觉得心安,便在门口站定,给骁王施礼:“见过殿下。”

可是那骁王竟然好像没有看到她一般,径直地过去,同卫青他们又打到一处。

只是苦了陪练的这些个部下,只觉得骁王今日的拳脚尤其用力,雨点般的阵势袭来,当真是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