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蓝色钢笔的笔头已经歪了,诡异的扭转弧度让钢笔出墨很不流畅,他小心地修了修,确定了使用无误,这才送回到容秋那里。
而留下的这部手机却早就变成了废铜烂铁。
里面的电话卡不去踪影。以至于他目前还查不出手机里的容秋在那段时间发了多少短信,不过他已经找了专攻这类问题的技术侦查,那边给出来的回答是,调查五六年前的聊天记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夜晚的时间过得慢。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一阵又一阵响起的烟花声,他现在有的,也仅仅是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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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容秋过得最热闹的一个年。
之前还没察觉元旦晚上的烟花居然会响一整夜,甚至睡在没拉窗帘的屋子里,他躺在床上都能看到或远或近的巨大烟花,一个顶着一个窜出,又亮堂,又热闹。
直到东方破晓,天明之际,这股烟花热才慢慢地降了下去。
容秋却觉得现实和梦里都萦绕着烟花的响声,他却罕见地不厌烦,甚至还做了个好梦。
起床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到了九点。
昨晚除了编辑了几条短信,定时零点发送,他没熬夜,昨晚的短信都已经成功发了出去,如今起来看到三五好友与恩师的回贺,容秋心里也舒服。
一一寒暄回去,很快他就回到了某人发来的信息。
昨晚他没给这人发短信,可零点的时候依旧收到了他的祝福。
秋秋,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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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容钦的肩膀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的复查,伤口已经大好,除了留下了结痂的疤外,并未伤及重要的神经与肌肉。
而容钦骨折的手臂依旧吊着石膏。
但现在的容钦已经可以去上班了。
容钦很高兴,哪怕容秋每天晚上按时给他抹不好闻的祛疤药膏,他也乐意。
日子慢悠悠地过。
没有某人的打扰,容钦差点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已婚的身份,以至于他掉以轻心,下班途中就被人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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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容钦失联了的人是容秋。
晚上七点半,容秋做好一桌的饭,在这个点早就应该回来了的容钦还不见踪影;电话打不通,容秋联系容钦的助理,容钦的助理却说容钦已经下班两个小时,还是赵司机负责接送的。
可是两个小时前下班,现在早就应该到了家。
即便心里担忧,容秋首先想着容钦是不是有事需要处理,而手机恰巧没电;可这样的理论讲不通,容秋等到十点半,容钦的电话还是像死机了一样。
容秋不知道平时容钦可能去的地方,在他的印象里,容钦就是工作狂魔,不住在他的别墅,就住在公司的休息室,容钦哪里还有别的去处,就连beta酒吧那儿他都问了一声,容钦也不在。
难道是回了他和秦泽西的家?
死马当活马医。
没有秦泽西电话的容秋拨通了秦牧野的电话。
秦牧野刚开完晚会,接到容秋电话,所有的疲倦烟消云散,但等他知道容秋找他的原因后,本就浓重的眉毛略略吊起,凸起的眉峰向内收缩,宛若两座相互靠近的山峰。
他迅速地将羽绒服套在军装外面,顾不上换鞋,带着光脑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