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已经很是潦草,但病床上的秦牧野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头发同样很长,alha深邃的眉眼都被遮掩。
听男人唤他一声秋秋,容秋定睛瞧他,容秋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将男人一直后缩的手轻轻牵扯了出来。
二人的地位刹那间颠倒了过来。
秦牧野再无那日将容秋强塞到安全气囊里的强硬。
或许他一向如此,对着容秋,他从来没有应对公务时的杀伐果断。
缄默之中,只有医疗器具定时发出声响。
容秋从旁边拉过一个椅子:“能喝水吗?”
秦牧野一愣,容秋没有立刻离开他已经很高兴了,所有的情绪摆在了脸上,无需秦牧野回答,容秋就已经读懂了男人的情绪。
他热水掺冷水,不断用手背试温,最终试出了合适的温度。
但他没给秦牧野多喝。
容秋温和地用棉签蘸水,动作轻缓地涂抹在男人的嘴唇上,秦牧野就像一条干涸许久的鱼,一点点的水就让他的唇线颤鸣,只喂了一点容秋就撤回了手,秦牧野的唇-瓣还在上下抬阖,明显还不满足。
“不能再喝了,已经够了。”
照顾病人的经验上,容秋远比秦牧野更充分。
秦牧野轻轻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死死地停住在容秋身上,一点都没有转移的迹象。
他看着容秋,就像描摹着一幅完美的画。
他还不知现在外面情形如何,可他不想管了,他已经厌倦了这么多年搅和在这些勾心斗角的党争之中,从他踏入军区开始,就是联邦手中的一颗棋子,他有反抗的力量,也懂他哥的意思,可依旧觉得不值,就算颠覆了这个联邦,有些意识也不是说变就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