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安阳太妃掀起眼皮看了儿子儿媳妇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事不妥。孙媳妇身子本就弱,现在才一个多月,不宜舟车劳碌。而且,你们让她自个回京安胎,啸天可会跟你们闹的。不若派些有经验的仆妇和嬷嬷过去帮衬着小夫妻俩吧。”
太妃发话了,两人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多说,遂应了声是。
安阳王妃也在心里开始琢磨着要派什么人过去,除了有经验的仆妇和嬷嬷们,也要派些年轻貌美的丫环过去罢,毕竟儿媳妇怀有身孕,不方便伺候丈夫,她身边的丫环就那么几个,伺候她是够了,但伺候儿子的明显不够,还须得弄些人过去比较好。至于那些丫环过去后,哪个能凭本事让她儿子相中的,就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了。
另一边,由于某位孕妇的抗议与某位太医的极力保证,行车的速度终于加快了,也在十月初时抵达了开阳城。
中秋节过后,他们从京城出发到开阳城,原本二十天的路程,他们整整花了四十多天,可见速度之慢。
抵达开阳城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柳欣翎在马车里睡得迷迷糊糊,等到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着下了地后,方慢悠悠醒来。
她怀孕后,明显变得与以往不同,除了爱发呆也嗜睡起来。特别是在马车里,只要将脑袋拱到男人怀里,很快地就陷入睡眠中,然后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饭点才会醒来。
为此某位世子爷十分忧心,觉得这很不正常,以为她生病了,将季渊徐捉来好一顿折腾询问,折腾得季渊徐人都有些消瘦了。季渊徐在尽心尽力地安抚某个准爹爹各种坑爹的问题之后,扭头各种内流满面。准爹爹神马的太折腾人了,他以为自己够二够让人无奈,但在这位世子爷面前,他的功力明显不及啊。
开阳城里也有安阳王府的宅子,宅子里的管家早已得到消息,将整座宅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整理了一遍,主子们一到随时可以入住了。
在她还在迷糊着,管家已经带领着一干仆役将他们迎进了王府里,自然也没有看到众人对某位世子爷当众将她抱进屋子里的各种惊愕表情。等她坐到铺着皮褥子的椅子上,手里被塞了一杯药茶时,终于从茫然和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了。
“夫君?”她呆呆地侧首对身旁看账本的男人唤了一声。
楚啸天抬眼,看到她不再呆滞的表情,笑道:“娘子,你终于发完呆啦?饿了么?”
“……”
柳欣翎深深反省自己不能控制的反应,然后淡定地点头,“嗯,有些饿了。”
听到她的话,楚啸天将账本合上让人放到书房去,他有时间再瞧,然后便扶着她到偏厅里去用膳,府里的下人也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晚膳。
开阳城靠海,餐桌上免不了有丰富的海鲜,王府里的厨子十八般花样地折腾着,将海鲜做得很美味,算是给主子的接风宴,可谓是用了心思,想给主子一个好印象。
柳欣翎抓着筷子,看着正大口吃海鲜的太医,他吃得太香了,让她忍不住咽口水。可是,她记得自己上辈子好像吃海鲜会过敏,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也过敏,所以不敢下筷子。
“娘子,你怎么了?”楚啸天很殷勤地为她布菜,然后奇怪地瞅她迟迟不动筷的行为。
“我怕海鲜过敏。”她很老实地说,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于是楚啸天觉得海鲜实在是一种危险的食物,不管做得多香,此时某位世子爷看向桌上的那些海鲜的表情都有些仇视了。楚啸天直觉望向季渊徐,让他给个解释。反正季渊徐已经成了他们的专属太医,有问题只要找他就成了。
季渊徐正叨着一条做得很鲜嫩的小海鱼吃着,看到某位世子爷不善的脸色,赶紧说道:“楚兄,小弟确实是听说过一些人的体质对一些食物会过敏。嫂子,你以前吃过海鲜过敏么?”
“好像没有。不过……”柳欣翎不可能说自己上辈子过敏吧,只好找借口道:“但我以前听说有孕妇吃了海鲜过敏的,所以……”
闻言,楚啸天马上作了个决定:“来人,将桌上的海鲜类的菜都辙下。”
“……”
季渊徐执着筷子,眼睁睁地看着他才吃了几口的海鲜类的食物就这么被下人飞快地撤下了,再次内流满面:虽然孕妇不能吃,但他不是孕妇啊,为毛不给他吃?真是太过份了有木有?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