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因为楚啸天的落井下石而倒霉透了的卢文祖真的是对楚啸天各种恨之入骨,做梦都想着怎么阴楚啸天。正当他躺在床上养伤太无聊总是忍不住谋划阴谋诡计去阴死楚啸天时,却没想到会听到楚啸天这厮竟然自找麻烦去将人家一国的王子给揍了不说,还被皇上贬去了安阳王的封地,让他实在是心情大爽,有种终于扬眉吐气的畅快感。
可是,他的好心情在面对楚啸天后,又生生破坏了。
卢文祖勉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说中秋过后,安阳王世子就要出发去开阳城了,卢某在此恭喜你了。哎呀,还有,稍会儿宴会,南夷国的使臣也会到来与宴,到时他们若要搞些什么助兴的活动,安阳王世子可得努力一点,别给咱们大楚丢脸啊!”
楚啸天斜睨他,懒洋洋地反击道:“如果你羡慕的话,本世子可以大方地给你这个上场助兴的机会。不过真可惜,像你这种尚未封爵又没有官职的小人物,是没有这种被人关注的苦恼的。说来,皇上中秋设宴,依卢三少爷你的身份,琼林苑内应该没有设你的位子的吧?你呆会有位子可坐么?不会是大哥看你可怜,施舍了个边角位子给你吧?”
“……”
卢文祖的脸色乍青乍红,一口气憋在胸口里差点积成内伤。楚啸天说得没错,他现在没品没爵的,确实没有资格参加琼林苑的中秋夜宴,这还是他恳求他爹才得到这个机会出席的。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厚着脸皮地跟来,也是因为听到小道消息,知道南夷人在中秋夜宴上可能会为了给自己王子报仇找楚啸天的麻烦,为了看楚啸天的倒霉才来的。
想到此,卢文祖也不再计较楚啸天的话,故作大方地说道:“多谢安阳王世子关心,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说着,卢文祖斜眼看向楚啸天身边的少女,微微露出冷笑。
在卢文祖等人眼里——或者说,在京城所有人的眼里,楚啸天只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值得一提。而楚啸天之所以能如此嚣张肆无忌惮,不过是因为皇帝的纵容,加上他身边保护的侍卫厉害了些,若是单打独斗,他绝对只有被人殴的份儿。在众人心里,楚啸天那天之所以能殴打得了南夷国的王子,也是办为他出其不意的偷袭兼身边有几个下属帮着,不然堂堂一个南夷国的王子哪里会这么轻易地被他殴打至伤?
所以,今晚中秋夜宴,若是南夷人想要挑战他,众人觉得这结果是毫无悬念的。想到楚啸天将要在比试场上各种悲催,就让他们觉得心中畅快。
“白痴!”楚啸天很明白地表示了鄙视,然后觉得面对这些人实在是太无聊了,直接甩了甩袖,仿佛甩去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带着柳欣翎及两个侍卫朝琼林苑走去。
柳欣翎跟着楚啸天经过那几人,不由得扫去一眼,然后有些意外地对上一双透露着些许忧心的眸子,不禁挑了挑眉。竟是楚君弦?而对方见她看来,眉宇间的阴郁之色有些浓,却很客气地给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柳欣翎觉得楚君弦这人也挺有意思的,第一次见他时,正被楚啸天胖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眉宇间的阴郁之色让人觉得这是个十分阴沉扭曲的人。等接触了几次后,发现这人其实只是看起来阴沉了些,人却是比较单纯的。也是,靖王府那种地方养出来的孩子,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却坏不到哪里去。楚惜幽也说过,她这三哥有时做事是不靠谱了点儿,但并不坏的。
卢文祖等人阴沉地看着楚啸天离开的身影,然后蹙了下眉头,招来一个侍卫,小声地交待几句,便让他离开了。望着侍卫离开的方向,卢文祖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卢兄,他让他去做什么?”楚君弦收回视线,刚巧看到卢文祖的动作,不由问道。
卢文祖笑了笑,面不改色地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件事情,让他去办。对了,君弦啊,我听说今晚中秋夜宴上,南夷人为了给他们王子报仇,估计会有什么动作,可能安阳王世子妃会受安阳王世子所累呢。真是可怜,谁让她嫁给了安阳王世子,只能跟着受累。”
听到他的话,楚君弦心里更担心。他虽然知道安阳王世子妃可能有一种男人难以比拟的怪力,但听说南夷人尚武,且南夷人的女子不像大楚女子多养在深闺,多少都有些身手,可不是大楚普通的闺秀所能对付的,力量再大,若是跟不上速度,也没有用吧?而且,看安阳王世子妃的模样,听说是个体弱多病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楚君弦这边莫名地担心着,另一边,楚啸天和柳欣翎刚进了琼林院,便见到庭院里宴席过百,已经有好些官员依据身份坐在相应的位置上了。
看到他们到来,一些发现楚啸天身份的官员不由得多瞄了几眼。没办法,这位主儿现在在京城里又再一次出名了,并且是以一种十分丢脸的方式出的名——毕竟再胆大的人也不会那么没脑子地当街殴打别国王子,就算是对方做出了什么不对之事,也可以找足证据嘛,谁会像他二话不说直接揍了。这可不就是个傻大胆嘛!结果还不是被皇帝给贬到封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