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翎感觉不到他激昂的心情,对他头的伤比较挂念,刚才透过灯光,她看到他额头上已经流血了,不由担忧地说道:“夫君,你流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楚啸天倒是没多大在意。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这种只不过是被凳子砸了一下的伤并没放在眼里。不过先前是晕眩了一下,才会大意地被她又抱起罢了,以后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了!楚啸天觉得,找个武师傅学武什么的迫在眉睫了,不然再这样下去,他做丈夫的威严就完全没有了。
不过楚啸天倒是没有怪柳欣翎,这丫的就是个对美色不坚定的,虽然男性自尊又被挫伤了一回,但只要看到自家娘子站在面前,顿时啥想法都木有了。
一会儿后,柳欣翎让侍卫去端了盆清水来给楚啸天处理伤口。
侍卫对柳欣翎的吩咐没有半点迟疑,甚至动作十分的积极。柳欣翎接过侍卫递过来的水时,发现那侍卫对她异常的恭敬,且恭敬中还有种敬畏之意,顿时心里有些无奈。
柳欣翎将一条干净的帕子沾湿,用它拭去楚啸天额头上的血渍。幸好那时他避得及时,只是擦破了些皮,留下个瘀青罢了,洗去血渍后,发现那道伤口不大,过几天就能结疤了。
“夫君,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柳欣翎边为他处理伤边问道。
楚啸天非常大爷样地坐在那儿享受自家媳妇儿的伺候,舒服地哼哼两声后方懒洋洋地说道:“发现你被人绑走后,我就直接进宫找皇上了。”楚啸天瞟了她一眼,柳欣翎眨眨眼睛,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楚啸天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爷可是为了你,求皇上将他的暗卫借给我,他们是擅于追踪的高手,自然能很快找到你们的下落。谁知道咱们来到栖凤山下的那小间小屋子时,只见到一地受伤的绑匪,你和锦澜却不见了。于是爷便找到这里来了。放心,那些该死的绑匪我已经让人将他们押送回京里了,你们失踪的事情并无人知道。哼,我倒要瞧瞧此事谁敢泄漏出去,否则别怪爷不让他好过……”说着,那双上挑的眼角染上了凶煞之气,整个人都变得像出鞘的利刃,让人噤若寒蝉。
柳欣翎沉默了一会儿,仰起脸朝他温温和和一笑,说道:“辛苦夫君了。”
楚啸天咳了声,眼睛忽地一瞟,然后又粗声粗气地说道:“没什么,谁叫你是我娘子呢。啊,还有,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我是你丈夫,不用计较那么多的规矩。呃,还有,以后不准像刚才那样又将我抱起,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柳欣翎微笑地看着故作不在意的男人,只是他脸上越来越深的红晕还是将他的内心彰显出来。虽然此时他们只是坐在简陋的农舍里,只有一盏幽暗的油灯,但柳欣翎却觉得此处比什么华丽富贵的地方都让她觉得华丽漂亮,也让她觉得暖心。
楚啸天见她笑盈盈的模样,脸上的热度更高了,特别是她的眼睛因笑意而染上烟水色,宛如江南柔情似水的女子,不知怎地有些不太敢瞧她,觉得心脏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了,咱们就回京吧。”楚啸天倏地站起身说道。
“诶?”柳欣翎眨眨眼,“可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
“不要紧,我今天进宫的时候,顺便向皇上要了通行令牌。”楚啸天不在意地说。
柳欣翎终于知道这男人有多会折腾人了,相信今天皇帝没少被他闹腾吧。不过也能从中看出崇德皇帝对此子的宠爱,怨不得那么多人虽然对他不屑一顾,私底下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毕竟不是哪个纨绔世子都能混得像他这般得到一个帝王无边的的宠信的。
既然决定了回去,楚啸天大步走过去,将床上呼呼大睡的某只小正太拎起。
“唔……”谢锦澜模模糊糊地醒来,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到了楚啸天,含糊地说:“表哥,天还黑着,我要睡觉……”
楚啸天一巴掌拍在小正太脑袋上,“睡个屁,给老子起来回京了!”
谢锦澜被这么一拍,终于清醒了,也瞧见了周遭的环境,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柳欣翎。听明白了楚啸天的话,小正太激动了,马上扑过去抱住楚啸天的腰,差点要嚎起来:“呜呜呜……我就知道表哥你会来接我的,我好害怕,这里的床又硬又臭又不好睡,幸好有表嫂在……”
“得了,男子汉大丈夫,瞎哭什么,穿上鞋,咱们回去了。”楚啸天不耐烦地说,对一些不在意的人,楚啸天的耐性一向不多。
虽然楚啸天的语气很恶劣,但谢锦澜已经习惯了,没有议异地跳下床穿鞋。
等出了门,楚一楚二已经去跟这家主人打过了招呼,还是那个中年男人过来送行,一脸敬畏地陪着笑,想来是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权贵,敬畏中带着小心。
“大叔,今天多谢你们的收留了。”柳欣翎朝那中年男人施了一礼。
谢锦澜一见,也跑过去,抓着柳欣翎的手,十分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仰起脑袋看着柳欣翎,一脸求夸奖求抚摸的表情。
漂亮乖巧的孩子自然很容易让人喜欢,柳欣翎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于是小家伙笑得更高兴了。
“走了!”楚啸天站在马旁叫道。
柳欣翎赶紧同农舍主人道别,牵着小正太走过来。
等要骑马离开的时候,小正太不干了,抱着柳欣翎的手臂叫道:“我要和表嫂一起骑,才不要和不认识的人!”